燕梓宫地处偏僻,是以莫青离传了凤舆,又带了七八名宫人,浩浩荡荡地去了。
守门的宫女老远便瞧见了远处人影绰绰,看着人还不少,寻思着这里从来不见其他人来,只以为是皇帝来了,撒着欢儿进去通报去了。
秋贵嫔听闻宫女回话说皇帝来了自是不信的,可是听着殿门“哄”得背从外推开,冷了的心却是跟着一热,赶忙正了衣冠奔向了偏殿门口。
当秋贵嫔看到青贵姬出现在殿门口的时候,也委实愣了一愣,而后才又曲膝行了礼,神情间也是觉着不可置信。
莫青离亲自上门,态度也极是客气,前去搀了秋贵嫔的手,一同向内殿走去:“妹妹莫要拘礼,你我虽然不是一同进宫,也总算是姐妹一场,你何必如此生份?”
秋贵嫔不露痕迹地抽离了自己的手,故意慢了一步跟在青贵姬的身后:“娘娘身份尊贵,又岂能与臣妾这等低下之人同日而语?”
莫青离讪汕地半垂了头,自顾在内殿的桌案边坐了,挥了挥手,遣退了玲珑还有跟着的一众宫人太监才道:“这是本宫宫里新酿的梅花酒,今儿昭阳殿闹得正欢,本宫寻思着妹妹一个人形单影只便来陪陪你。”
秋贵嫔只觉得很不自在,这是在自己宫里,却也显得拘谨,看着青贵姬亲手倒来的两杯酒,眼中却满是戒备。
“这酒里无毒。”莫青离心知她是为了先前小产的事依旧对自己有着成见,当下也不计较,自食盒里又端出几盘下酒菜来,自己先就着其中的一道乳汁奶冻先喝了一杯。
秋贵嫔涨红了脸,面对在皇后面前也是当仁不让的青贵姬,多少有些忌惮的:“娘娘误会臣妾了,臣妾又岂会怀疑娘娘呢。”
话虽这么说,可是到底是生份的。谁都知道秋贵嫔是皇后的人,而皇后与青贵姬又是水火不容的。
“你以为本宫会那么糊涂?”莫青离不明就理的一句话却是说得秋贵嫔一怔。
秋贵嫔紧张地搅着手中的绣帕也不做声,她的出生低微,即便做了这贵嫔位,骨子里多少还是有些自卑的。
只听青贵姬又道:“当初本宫生产小公主的时候险些难产致死,你以为东凤宫那位当真会容你生下皇子来危极到她的地位?”
“你糊说,皇后娘娘待我恩重如山,又怎会害我?分明就是你嫉妒我抢了你的恩宠。”秋贵嫔却是一反常态,面目变得狰狞扭曲,眼中尽是闪动的泪,略有不甘地端起近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莫青离嘴角噙了一抹笑,看着神色恨恨又无可奈何的秋贵嫔,只道不过也是一个明白的可怜人罢了。
“妹妹应该也是知道些的吧,其实所谓的碧玉如意不过也只是个幌子,再说即便真是本宫做的,也绝不会留下那等浅显的证据来,一切不过是东凤宫瞒天过海的伎俩而已。”这番话说的明白,秋贵嫔凌厉的神色也突然间颓了下来。
莫青离见她有所动容,继续道:“替妹妹诊脉的陈太医缘何突然溺水身亡?便连他一家也难逃厄运被强盗残忍杀害,当真会是那么巧合么。”
秋贵嫔早已虚脱无力,跌坐在了莫青离对面,自顾倒了一杯又是一饮而尽:“我只不过是皇后与你争宠的一个工具罢了,没有价值了,自然就抛弃了。可是皇后以为最后赢的是自己,却原来在这场戏里面,从来就是没有胜算的。”
莫青离执了壶,又替她满上了一杯:“妹妹此话怎讲?”
秋贵嫔几杯就下肚,已有了些醉意:“娘娘难道不晓得么?”
“晓得什么?”莫青离不觉追问了一句。
“什么呢”?秋贵嫔目光迷离,似是忆起了往事,“说来其实娘娘也是个可怜人,背负了一世宠妃的名分,却不想皇上心中念念不忘的却是另有他人。”
莫青离冷了双眸,盯着对面同样瞧着自己的秋贵嫔道:“你都知道什么?”
对方只瞧了一会儿便偏头看向了别处:“臣妾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当日皇后趁皇上醉酒,娘娘又不在宫中的时候安排臣妾侍奉皇上,那晚臣妾是第一次做女人,也是最后一次。”
“最后一次?”莫青离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皇帝一连月余流连燕梓宫,难道也是学那柳下惠?
只见秋贵嫔无奈一笑,又是一杯酒尽:“后来皇上虽然每日来臣妾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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