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袁来下了电梯,掏出钥匙往门锁里插。这人要是不顺,连门都能跟你作对,钥匙怎么插都插不进去。怎么回事?她退后一步看了眼门牌号,是这屋,没错呀。
她正在这儿跟门较劲,电梯一响,对面邻居大姐接孩子上补习班回来了,一见她便热络地打招呼,“呦,袁袁,怎么回来了?东西没搬利索?”
袁来一阵头晕目眩外加理解无能,两相叠加,只能傻笑,“啊?搬——什么东西?”
“前几天你男朋友不是过来帮你搬家吗?我看搬家公司把里面都拿空了,房东门锁都换了,你要是落下什么东西,还是先给房东打个电话。”
“我男朋友?”她脑子马上就要死机。
“对呀,”邻居大姐肯定道,“你总领着回来那位。”
“噢。”袁来木然点头,一下又一下,人已经离傻不远了,“行,大姐,那我先去联系“房东”,您先忙,谢谢啊。”她提着行李箱又进了电梯。
一进电梯就装不下去了,掏出手机来开始疯狂拨电话,均是未接通。还好她的车还停在院子里,不幸中的万幸,好歹有个容身之处,她把箱子扔车上,继续未竟之业。
可能这车里藏风聚气风水好,这回一拨过去电话就接通了,她都没反应过来,还是那边喜滋滋地当先一声,“来来?”
“你在哪儿呢?”她几乎都是咬牙切齿了。
“你猜!”
高访一下飞机简直太乐了,脑中忍不住预想她见到自己时的惊喜万状,必然一下就抱上来,还会不停亲他……想象太美好,他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给自己营造出的场景中了,都没听出来人家话中有异。
“我就不猜了,就想问一个问题,谁允许你擅自给我搬家了?”袁来强忍着一腔怒气。
高访那还没反应过来呢,“怎么回事?你这房东人靠不住啊,我给他封口费了!”
“怎么回事,对门没给呀,人见着我什么都招了。”
高访一时有点懵,“他们也来北京了?”
“人没事去北京干什么!”袁来终于忍不下去了,气急败坏,“少扯那些有的没的,你现在在哪儿呢?”
“我在……首都机场。”
*****
怎么兴致勃勃飞过去的,又怎么灰头土脸飞了回来,落地将近半夜,一出航站楼,远远地就看见袁来,一头利落短发,警/服都没来得及换,正抱着肩来回踱步。
她转头一见他,只看一眼,转身就走。高访自知理亏,快跑两步,赶忙就跟了上去。
也是真生气了,头都不回,越走越快,高访一直追到停车场才勉强牵住人家的手。
“你知道你自己有多气人吗?”果然一上车就发作了。
“我知道我知道。”高访认错态度堪称一流,伸手就去抱她。
“知道你还这样?”她不领情,拂开他的手。
“我这不是想给你个惊喜么?”他还挺无辜。
“你给的那是惊喜吗?”她气呼呼地瞪着他。
“你要不提前回来,那可不就惊喜了嘛。”
“我提前回来我还错了我,那我现在走吧。”
袁来气得开门下车,高访眼疾手快,拦腰就给抱了回来,“不许耍性子了啊,再闹我生气了。”
“你还生气?”袁来听他这话就火大,“你凭什么生气?逃医院的是我?擅自给人搬家的是我?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跑去北京的也是我喽?”
“是我是我都是我,”高访平心静气,“我做了也做了,错了也错了,要打要骂,悉听尊便,就一条,你不许跑。”
“我就跑了能怎么着?”
“你跑了我上哪儿领罚去?”他这可真是厚脸皮到了家,边说着,就开始脱外套解衬衫,“来吧,赶紧动手,我这条命今天就给你了。”
“你干什么?”袁来急了,捡起他扔下的外套扔回给他,“衣服穿好。”
这衣服是穿不好了。高访顺势把人拉过钉座位上,扣着她手腕,欺身而上,不管不顾,没命地亲,一吻终了,贴着她耳根低声问道,“想没想我?”
逼仄空间里袁来只觉难以喘息,
前方有车过,似乎在找车位,车灯一闪,竟直接向这个方位驶了过来。袁来身体一僵,赶忙推他,谁想他不退反进,一手放平座椅,一手抄起她腿弯,干脆直接把人抱过来压在了身底。
推推不动,说说不出,情急之下,她干脆一口咬上他的唇。咬轻了还不行,非得将心一横,重重地咬。
高访闷哼一声,从她身上起来,抬手一揩唇角,鲜血染指,他笑,“胆子不大,咬人倒行,你这出去两天翅膀硬了是吧?”他屈指一抹唇上血,食指就递到她舌尖,居高临下,发号施令:
刚那辆车就停在了后面,车灯开着,正把这封闭的空间晃得明明暗暗,她被人禁锢在一片暗影里,薄唇染血,一脸妖孽相,指节修长,就搭在她唇边。他的血,触目殷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