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户所中。
何念问道:“不知张法师喜不喜欢喝酒?”
张月鹿反问道:“怎么,何试百户要请我喝酒吗?”
“这是自然,老朽手中这坛三十年的老酒,不如先请张法师品尝一二?”何念呵呵笑道。
“不好吧。”张月鹿道,“这是千户要的酒,我怎能夺人之爱?”
“不妨事,我再给千户大人取一坛就是了。”何念猛地丢出手中的酒坛。
酒坛被何念提前注入了真气,未等落地,就当空炸裂开来,其中盛放的酒液纷纷如雨落。
几乎就在同时,张月鹿以“无相纸”化作一柄纸伞,遮挡住自己的身形,然后纸伞一旋,酒液被旋转的伞面甩飞,四散激射。
有些落在了栏杆屋檐上,或是地面墙壁上,顷刻之间,便腐蚀出一个个小孔,嗤嗤作响。
仔细看去,这哪里是什么老酒,分明就是炼丹产生的废液“绿矾油”,又不知添加了什么毒物,显得诡异之极。身上只须沾上一点一滴,只怕便腐烂至骨。
不过“无相纸”乃是半仙物,更在宝物之上,不仅没有受到损伤,甚至就连半点痕迹都没留下。
何念不再多言,伸手一摄,腰间佩刀飞入他的手中。
何念右手握刀,以左手两指在刀身上轻轻一抹,刀身上顿时笼罩了一层白芒,流转不定,似是水波涟漪,同时又隐隐有龙吟虎啸之声。
张月鹿瞬间感受到凛冽之意,轻声道:“风泽中孚客从主,水火相济虚化实。有些意思。”
何念平静道:“对付张法师,自然要用些看家的本事。”
张月鹿手中自行纸伞合拢,示意何念尽可放手施为。
何念也不客气,身形迅猛推进,一刀横斩。
张月鹿站立原地不动,就在刀锋即将抵身之际,张月鹿的斗篷无风自动,身周荡漾起一圈圈气机涟漪,手中纸伞如剑,点在刀锋的薄弱位置上,只听得一声轻响,何念险些握不住手中佩刀。
便在这时,一场大雪终于是飘飘摇摇落下。
何念脸色微变,又是一刀当空而起。
飘摇雪幕瞬间被从中一分为二。
张月鹿举起手中纸伞,以伞代剑,横于身前。
刺耳的金石碰撞之声响起。
两人骤然分开,何念手中的长刀微微颤鸣,使得靠近刀锋寸许范围内的所有雪花都化作好似撒盐一般的雪粒。
张月鹿浑身上下不沾半个雪花,落下的雪花围绕她盘旋飞舞,好似一团轻烟薄雾。
两人相对而行,分毫不让。
纸伞和长刀各自在雪幕中划出一道弧线,然后猛然相撞。
剧烈的气机震荡将双方周围的雪幕直接震碎成一片茫茫白雾。
两人战在一处。
何念刀走杀伐,凶狠凌厉,只攻不守,有进无退,有死无生。
张月鹿伞行轻灵,飘渺难测,恍若烟雪不见伞,但见纸伞不见人。
但见张月鹿身形轻灵,倏来倏往,剑招玄妙,或虚或实,极尽飘忽,虽然一个实实在在的人便在眼前,却让何念觉得飘飘缈缈,如烟如雾。
何念只能将手中长刀挥舞得密不透风,呼啸破空之声几乎连成一线。
张月鹿在激战之余,仍有余力开口说话:“果然你就是那个皂吏打扮之人!你的同伙在什么地方?”
何念脸色骤变:“你是如何知晓?”
张月鹿没有回答,轻描淡写地一伞掠过。
刹那之间,庭院内的雪花瞬间悉数碎裂,化作无数粉末状的雪粒,好似雾气,将何念笼罩其中。
何念猛然向后倒退出数十余丈的距离,周身气机鼓荡不休,使得周围的雪幕也随之飘摇不定。
落雪所化的白雾紧随而至。
何念停稳身形之后,运转体内真气,手中长刀之上有滚滚刀气流转,如乘风破浪,破开这片障眼的白雾,同时一鼓作气将里头蕴含的真气也给彻底斩碎。
气机回荡于四周,使得夹杂着充沛气机的雪雾在两人之间的距离上缭乱纷飞。
何念手中刀气好似端午讯时的江潮,一涨再涨,便是在茫茫雪雾之中都清晰可见刀气萦绕,凝聚近乎实质,好似在刀身上又平添一道锋芒,直逼张月鹿而去。
张月鹿身周生出无数回旋气机,层层相叠,绵绵不绝,使得何念的这一刀好似陷入泥潭之中,无论如何也不能再进分毫,也不能后退分毫。
何念毫不犹豫地松开...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