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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狡辩?”膘肥大脸的陈里正被此反驳面色挂不住,站起身怒气冲冲的指着杨林,“我且问你,你们安阳里是不是有狩猎方法?”
杨林没有看向他,自顾自的在火堆上烤着手,面色看不出任何异样,“张亭长你是何意?”反倒是问向了坐在正上方的八字胡亭长。
“小娃,我问你话呢。”陈里正面色更加挂不住,如此赤果果的无视他,而且还是以往总被欺压的小辈对他这样,是可忍孰不可忍啊。更何况他还只是个老农民,哪知道那么多繁文缛节,只能用咆哮来发泄。
这边张亭长听到杨林的问话,又见陈里正如此激动,不得不先做起和事佬,“陈里正,你先坐下来。”
陈里正旁边的人听到张亭长的话,拽住他的布衣让他坐下。肥膘大脸的陈里正虽心中不舒服,却不能不给张亭长面子,只得悻悻坐下,不过眼神依旧怒火冲天的盯着杨林。
“呵呵,杨里正你也不用生气,陈里正脾气急你也是知道的。”张亭长对着杨林一笑解释,其余几个里长亦是点头帮衬。
杨林对张亭长的印象还不错,至少每次公开的例会上他也算照顾各方的面子,这才拱手相道,“亭长,我安阳里确有狩猎之法。”
“哦?”包括张亭长在内的众人目光期待、炙热,甚至还有那么一点点贪婪。
张亭长稍作整理,也意识到众人的失态,不过都为老百姓,谁也不会讲究太多的礼节,他又继续说道,“不知道杨里正可否将此法告知大家?你也知道咱们丽水亭的情况,每年寒冬总会饿死许多。所以……”语气中满是期待。
杨林托着下巴,扫视众人一周,除去陈里长,其余人见到他的目光望来均是点头赔笑。他心下冷笑,这群人真够虚伪。
“那……”
杨林略一沉思,众人的心也跟着上下浮动,均是眼巴巴的看向他。
“此事就由亭长决断!”
听到此话,众人都是松口气,相互欣喜的对视一眼。张亭长更是高兴的合不上嘴,心中思考多日的难题终于得到解决,若说每年寒冬饿死人他不着急,那绝不可能。乡里乡亲的都是人命,在这样赋重的年代,只有相互帮衬才能活下去。
张亭长急忙站起身向杨林躬腰行礼,“杨里正,我代表全亭的百姓谢你了。”
杨林亦是立刻站起来,侧过身子没有接此礼,双手推诿到,“亭长这可使不得,我身为小辈理应如此。而且,我也希望亭长答应小子一件事。”
张亭长直起身子,疑惑的看向他。
杨林继续说道,“方法我可以教给大家,但我希望日后农忙灌溉,我安阳里可以第一个使用水源。”
“不行!”
杨林望向一口回绝的陈里长,面色阴沉下来,嘴角冷冷道,“陈里长,为何不行?”
“小娃,你为小辈,这种灌溉水源之事岂能容你来议论。”陈里长针锋相对,刚才的火气还未消除,怎么可能给杨林好脸色。
“我也想问陈里长……”杨林看出来了,这姓陈的依仗自己的辈分仍想欺压他,若是以前的杨林说不定还真就范了,“这狩猎大事,我一小辈又如何有资格参与?”
其余人此时眼急了,寒冬迫在眉睫,过冬粮食才是关键啊,这陈里正真不知道轻重,大伙看向姓陈的眼神亦变了变。
“这事就这么定了,杨里正我答应你的要求。”张亭长也没有给陈里长好脸色,冷哼哼的扫了他一眼,又变换个面色对杨林说道。
陈里长知道惹了众怒,于是也未再提灌溉之事,不过心里却异常恼火。
杨林答应教授狩猎方法也是无可奈何,即便秦末人命比狗贱,可却也是人,是和他一样有血有肉有感情有父母有子女的人。
秦法严厉,秦末腐朽,可老百姓是无辜的,他们只想活下去。历史是辉煌的,却也是可悲的,它记录了活下来的成功者,却忘记了无数枯死沙场的老百姓。
活下去,杨林又在心里默默的对自己说道,内心不安分的种子已经开始蠕动。
随后,杨林毫无私藏的将制作楔阵布置陷阱等方法和注意事宜详详细细的告于众人,而那陈姓里长面色不高兴,却仍旧侧耳相听,生怕遗漏。
一切教完,杨林本想离去,他心里可是在惦记着家里的石凳,不料却被张亭长拉去喝酒,无奈只能一同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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