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杜和客气的从人群中挤了过去,走进了栅栏。
人们在杜和进去许久后,才后知后觉的缓过神来,似乎刚刚他们与这次官司的另一位重要人物擦肩而过了。
“……就是那个人?”
问的人显得难以置信。
“就是的吧……”
回答的人也有些恍惚。
与胡六的出场方式相比,杜和的出现似乎有点太接地气了。
一位街坊大妈甚至觉得杜和应当再拿两套油条,这样他看起来就同一个普通的弄堂男人没有任何区别了,殊不知没有人喂养的杜和在转过这条街之前,刚刚和带玉在早点摊子分享完两套大饼油条和两碗豆浆。
其实两天前,在听说了里尔克赞助了胡六行头来搞噱头之后,江凌也一直心心念念的要给杜和搞一个更加厉害,更唬人的,但是被杜和各种打马虎眼给拒绝掉了。
在发现杜和打定了主意铁了心不会同意江凌的提议之后,江凌决定三天不给杜和和带玉做饭,收拾停当就回了连魁班,叫隔壁的邻居用‘床头打架床尾和’好言相劝了一番之后,江凌翻回了围墙,又拿走了唯一的一袋子大米。
这下杜和彻底的没办法吃了。
带玉装作忘了土里头埋着的烧鸡,可怜兮兮的趴在杜和的脚边,只做一件事,嚎。
一个钟头之后,带玉就得到了杜和气愤扔到地上的一直只新的烧鸡,用带玉从另外一片土里刨出来的银元。
带玉似乎理解了银元是个好东西,所以这两天,杜和除了没有新洗的衣服穿,没有人督促他加紧练习魔术之外,他还算是没有饿死。
听说民事法庭审判中途会叫大华饭店的外送来吃,杜和还带着一丝期待,因为他已经好久没有吃过烧鸡以外的肉菜了。
施施然落座在被告席之后,杜和看着对面如同照镜子一般的胡六,礼貌一笑,点了点头。
胡六的脸皮微微抽搐,表情有些僵硬。
数月前,在赌档离见到杜和的那一刻起,他就明白了那些透过他看别人的女人真正想看到的人是谁,但是他一直都不认为自己的魅力次于杜和。
胡六是一位凭本事吃贵妇软饭的感情骗子,他最擅长的就是蛊惑人心,玩弄感情。
他自信如果是他先遇到那两个女人,他们喜欢的本应该是他。
他研究过杜和,这段时间更是被近乎折磨的强行模仿着杜和,他始终认为,杜和比他多的只不过是一个世家子的出身,和一层留洋回来的光环罢了。
现在他也是世家子了,胡六脊背挺直,面带和煦微笑,无论从哪个角度看,他的礼仪都完美的无可挑剔。
但是这股子自信在杜和从那道门走进来的时候就开始簌簌的崩塌起来。
杜和就那么随意的靠在椅子上,叠着腿,一只手还时不时的去摸桌子下边趴着的一只狗,没有一个地方是合乎礼数的,但是这些原本粗鄙的动作叫杜和做来,就自然而然的会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胡六知道自己比杜和差在哪里了。
随后他意识到,他永远都不可能变成杜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