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通过辱骂杜和或者吸一点鸦片来缓解疼痛。
幸运的是,今天张根娣还没有开始吸烟,他的脾气也还算好,更重要的是,他讲中文。
电话那边濒临崩溃的冈本隆治大松一口气,几乎要喜极而泣,连忙用自己不大熟练的华语对张根娣警告起来:“你们监狱里头有人越狱了,我看到了!他还穿着工部局警务处监狱的囚服!”
张根娣一愣,看了看电话,又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你再说一遍?”
“你们监狱,有人越狱!就在虹口!难道你们就没人在乎吗?”
冈本隆治觉得提篮桥监狱里头就是一群疯子,没有一个正常人,可是为了让杜和那垃圾再没有机会来见海羽小姐,冈本隆治不得不耐着性子,再一次的告知张根娣。
可惜张根娣压根就不感兴趣,就算真有人越狱,越就越了,管他什么闲事,难不成跑的是哪里的政治要犯?或者他能把人捉回来官升一等?
就他这个残废样,还是别凑那个热闹的好。
敷衍的说着:“我知道了,知道了。”就要放下电话,张根娣的眼神已经搭在了黑的发亮的烟管上,冈本隆治终于歇斯底里的叫喊道:“跑掉的是里尔克先生最重视的仇家,你们放走了他,将吃不了兜着走!“
张根娣的动作一顿,重新拿起了话筒,脸上出现了一种捡到宝藏的夸张表情。
“你是说杜和?”
冈本隆治忽然不说话了,沉默了半晌,冈本隆治才用试探的语气问:“阁下认识他?”
张根娣看着自己包着层层纱布的手臂,裂开嘴诡异一笑,“认识,当然认识,既然是这样重要的犯人逃跑,我理当立即通知监狱长先生回来主理一应事务。”
冈本隆治终于心满意足了。
而位卑言轻的张根娣好不容易才求到人帮忙顶职,焦急的在监狱长的办公楼下候了半天,也没有等到监狱长大人,反而等到了行色匆匆的秘书官先生。
张根娣刚刚燃烧起来的万丈雄心在秘书官的忽略中丧失殆尽,想要上前的脚步也踌躇着不敢稍动。
一个人能否成事是有迹可循的,贪婪胆小为人狭隘,真到了紧要关头反而畏畏缩缩如张根娣这样的人,即使有仇恨的力量推着,大抵也没办法做出来什么大事情了。
不过老天显然对张根娣不错。
秘书官在已经经过张根娣几步之后,忽然察觉到什么一样,站住了脚,回过头迟疑的问:“你是那个新来的?”
张根娣小鸡啄米一般点头。
秘书官哼了一声,招招手,“滚过来。”
张根娣利索的一路小跑,到了秘书官身边。
秘书官的脸色不大好的样子,连带着口吻也很没耐心,急匆匆的说:“监狱后头有个芦苇荡知道不?”
张根娣连忙道:“知道知道。”
“监狱长大人今天兴致好,带人在那边游泳,衣服湿了,你去给监狱长那两件衣服。能不能办好?”
秘书官跺了跺脚。
张根娣大喜过望,高声道:“能的能的,小人跑得快,一定迅速送到,叫监狱长大人,满,满意!”
秘书官看了看张根娣狗腿子的表现,心道这厮如此溜须拍马,大抵出不来什么错,也就掏了钥匙给张根娣,吩咐几句,又给了张根娣一脚。
见张根娣迅速的上了楼,秘书官揉了揉翻江倒海的肚子,急匆匆的巡厕所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