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说了多少次了,我是魔术师……正经登台演出,从某种程度来说,还挺有名的那种。”
杜和将自己的衣领抚平,学者老河底子的样子靠在另一面墙上,懒洋洋的半闭着眼睛说。
高窗外头的阳光洒进来,整好落在杜和的头脸上,远远看去,杜和脸上的容貌都带着一层阳光,看起来不像个小偷小摸的贼,反倒像是庙里头泥塑描金的善财童子了。
将墙上爬过的蚰蜒弹到别处去,杜和想了想说:“哦,至于我偷得谁的钱……里尔克,开船厂的那位,你们知道么?”
“你偷了里尔克的金条?干得好!”
杜和话音刚落,牢房门外忽然“哗啦”一声铁链碰撞的声音,一个中气不足的男声大声叫了句好。
所有人的目光都从杜和身上移到牢房门口,谁也不知道这个男的什么时候来的,或许是杜和的话太吸引人的注意,或许就是这个新来的,也是个练家子。
“嚯,带着镣子来的,又加码了,榔头。”
有认识的,立刻就认出来这个衣着破烂、浑身是血的男人正是前几天打完了架就被带走的榔头。
榔头没有搭话,眼神一直落在杜和身上,有种欣赏的意思。
被冷落的人也没在意,笑了笑就作罢了,毕竟总有人会替他教育榔头的不会做人,他总有学会规矩的时候。
榔头就是铁头嘴里头因为得罪了人被送进来的冤鬼,因为得罪了富商,给人随便找了个由头塞进了监狱里,榔头自以为清白人,所以看谁都看不惯,经常和监狱里的狱友发生冲突,动不动就会被带走教育,是监狱里头最近风头不小的刺儿头,除了他自己一批进来的那几个人,没人待见他。
毕竟没几个人是天生就愿意犯罪学坏不当人子的,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犯了罪被送进来,服刑是服刑,不过大多数犯人都不许别人对他的罪行任意评价,只许自己开口,别人不能攻击的。
这一套潜移默化的规矩到了榔头这里就无效了,在榔头眼里,监狱里头就没一个不是活该的人,逮着谁都有话说,得罪的人有多少他自己都不清楚。
榔头和杜和不同,他是三天前就放出来了,不过他在刚一回到监室里就又与同一监室的囚犯发生了冲突,位子还没捂热就被再次带走,中间又换了一次监室,再次冲突被带走,大家都以为榔头是在求死,没想到这一回给带来了这间监室了。
榔头笑着被张根娣送了进来,头一回没有刚一换地方就出言挑衅。
“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儿,我叫朗通,外号榔头,今年二十五岁,原来是造船厂那里的。”
榔头用出乎所有人预料的热情,主动走到杜和身边,表达了自己的善意,就连杜和自己,都眼角一缩。
“我叫杜和,今年二十二,住在李家厂,是个魔术师。”
杜和郑重的和榔头握了握手,低声说了句什么,随后众人就见榔头吸了一口气,缓缓地说,“那我们可得聊聊了。”
杜和点了点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