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如此下来,四人坐着,杜和站着,气势上马上就形成了对杜和的压迫。
叫做莉莉的嫌弃桌子脏污,在紧绷的大腿上摊开了硬壳本,在上头写了起来,另外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便开了口:“杜和,男,二十二岁……”
杜和看着男人的嘴巴开合,刚刚喝到肚子里的酒却开始顺着四肢百脉向上而行,一股子暖哄哄的酒气叫杜和眯着眼睛,忍不住恍惚了起来。
直到一声拍桌子的声音传来,沉闷的响声如同洪钟一样,将杜和的思绪叫了回来。
“杜和你又在耍什么花样,问你话呢,快答!想进水牢里游一圈儿?”
年轻点的男人领口有些乱,梳理整齐的头发也因为这一下动作耷拉下来几缕,显得有些可怕,杜和反应有些迟钝,又过了一阵儿才说:“答什么?”
“你有没有偷窃里尔克先生的金条!”
年轻男人咬牙切齿的说。
杜和歪了一下脑袋,好奇的问:“你是谁?”
年轻男人嗤了一声,抱着肩膀用力的靠在了椅子上,撇过了头去,显然已经失去了耐心。
反倒是刚刚一直没什么动作的年长些的男人开了口:“我叫巴坚,英租界警局的,这位是莉莉小姐,监狱长的秘书,这位是夏海,南城警局的干探。”
杜和吹了个口哨,抚掌笑道,“阵仗不小。”
“巴先生,我看他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别审了,直接上刑吧!”
夏海豁然站了起来,紧握着双拳对巴坚说,虽然他已经动怒,但是依旧不敢随意施为,对巴先生有些自己都没察觉的敬畏。
巴坚摆了摆手,点了点手里头的卷宗,和煦的说:“莫急,这案子还有些蹊跷,确定了再用刑不迟,别冤枉了好人。”
“一定是他做的,所有条件他都符合,还有动机,有能力,不是他是谁,直接上了刑,不怕他不招供!”夏海嘶声喊道,比杜和还要激动,看起来倒像是个困在牢笼里的囚犯了。
“夏警官,你要用刑?”
杜和背后的气味不断侵袭过来,加上酒气,叫杜和有些站不稳,索性就坐了下来,听到夏海要逼供,杜和终于主动开了口,适度的表现了自己的抗拒。
夏海眼见着杜和直接坐在了地上,舒舒服服的盘着腿看他,眼角天跳了跳,冲过去就要将杜和拎起来,却被杜和轻轻的一句:“证据呢?”给阻碍了步伐。
夏海的太阳穴不断地跳着,双手拎着杜和的衣襟,死死地拽着,咬着牙盯着杜和不说话。“你说什么?”
全南城警局都知道这个犯人是怎么来的,如果不赶紧用刑逼迫他招供的话,被巴坚看出来杜和是随便抓来顶罪的,里尔克那边就不好说了。
杜和如同没感觉到夏海眼里滔天的杀意,平静的说:“夏海,我能进来,担下这份罪过,是与洛豪笙做了交换才答应的,假如你敢动我一根手指头,我立即就会翻供,你们南城警局的烂摊子,就自己去收拾吧。”
“你就不怕被我灭了口?”夏海咬着牙低声威胁。
杜和笑了笑,“你可以灭口,不过那二百根金条,我死了就没有了,里尔克不会放过你,你若要逼供,我就同巴坚说将金条的位置告诉了你。”
杜和的意思很明显,让他招供,杜和便将夏海拖下水一起受着,不招供,那就天下太平,上头的压力杜和是不管的。
夏海自打进了警局,以简单粗暴的审讯方式和断案手法勘破许多大案,迅速的获得攀升,在他看来,三木之下就没有得不到的供状打不服气的人,如今,就在这个小小的囚室之内,却陷入了骑虎难下的境地,被杜和三两句话逼的进退两难!(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