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一愣,又确认了一遍,“德加尔?”
我没有做声,一边盯着怀表一边观察着他的反应。
他轻轻笑了起来:“原来是德加尔。”
“尊驾听说过这个姓氏?”
“何止,”他还在笑,“德加尔,与魔晶,与我,都很有一些渊源。”
我很好奇,有心想问到底是什么“渊源”,他却避而不谈,只问我:“你这个姓德加尔的同学,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想了想,说:“我以前跟他没什么接触,但是经过这次,我觉得他还是挺善良的。”
“善良?”他一顿,有些戏谑地笑道,“善良的德加尔?”
“是的。”我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怀疑,难道他对这个姓氏的印象不太好?但是,我身受维兰·德加尔的恩惠,还是应该坚定地站出来为他说句公道话。
“他初看上去有些难以接近,也很任性,但我觉得,他其实挺淳朴的,而且很大度,也不是不会为别人着想……至少,要是没有他,我可能早就走投无路,根本来不了灵境,也不会与尊驾相遇。”——更不会救你出来啊,给我存一点感激之心啊魂淡!
“这个维兰·德加尔,有多大年纪?”
“跟我差不多吧……具体我也不太清楚。”
“嗯……”他沉吟了一会儿说,“德加尔,在人境和灵境都站住了脚,倒也不算令人意外。”
我不知他这话该怎么理解,只能默不作声。
……
这条路比来时更长,具体长多少,我说不准,因为时间是停滞的,我也始终没有想要进食或补充水分的*,只能凭借越来越僵硬的双腿来勉强估计距离。好在我不是孤单一人,感觉上并不难熬。
不知不觉,已经走了很远,苔原上渐渐出现了之前见过的那种小白花。我想起包里那位曾说过“苔原深处长着一种珍贵的植物”,便随口问了一句。
“就是它,”他说,“正好长在时间线上的,你可以采下来,注意不要走偏了,以免迷失方向。采的时候连根拔,小心些不要让花朵脱落。”
“有什么作用?”
“它叫谜草,全株入药,配制几种高级药剂的时候会用到它。”
“不开花就不行吗?遍地都是不开花的。”
“不开花的那些,是假的谜草,跟它长得很像,其实完全没有谜草的功效。”他说,真正的谜草,只在苔原深处才有,也只在开花的时候才能被辨识出来,所以十分难得。
既然难得,不采白不采,虽然暂时想不到要拿它干啥用,我还是一边走着一边时不时弯下腰。后来,我弯腰的频率越来越低,周围能看见的小白花越来越少,我知道,这条路已经走过了一多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