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外面就沸沸扬扬的传了起来,关于苏浅陌对太后不敬,不但动手打伤了明月公主,还让太后受了重伤卧床不起的传言,像是滚雪球似得,在京城越滚越大,几乎到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地步。
消息已经放出,外界的人们就开始大肆的议论了起来。
对于这消息的真实性,人们纷纷表示怀疑。
路人甲:“国师大人和夫人怎么会无缘无故对太后和公主动手呢?这不可能。”
路人乙:“就是啊,国师大人和夫人对人温和,哪怕是对百姓们都很亲切很体贴,我听鹤城的百姓说,他们去赈灾的时候,可温和了,怎么可能会随便对人动手?”
路人甲:“我看是太后和明月公主做了什么让夫人生气的事儿了,不然夫人和国师大人都不会动手的。”
路人丁:“明月公主不是一直都很喜欢国师大人吗?如今夫人怀了国师大人的孩子,公主定然是吃醋了,看不得夫人好。”
路人乙:“我看也是,这明月公主从来就刁蛮任性,哪里像夫人一样贤淑大度呢?”
路人甲:“要我说,大家还是别乱猜测了,就算国师大人真的对公主和太后出手了,也一定是因为她们做的不对。”
路人甲:“说的不错,如今皇宫里只传出了这样的消息,可也没见太后和皇上对国师大人采取什么行动,说明这事情还有待证实。”
这些人都是南宫翊的忠实粉丝,几乎是将南宫翊当成神一样崇拜着的。如今南宫翊虽然多了皇叔的身份,但他们都喜欢叫他国师大人。
面对这一群南宫翊的忠实粉丝,一些不待见南宫翊的人就不乐意了,一个个的反驳。
路人丙“你们说的好听,如今太后已经卧床不起,昨天夜里整个太医院的太医都没有休息,全都在为太后和公主的伤势着急呢,若不是南宫翊和苏浅陌做的,又怎么会传出这样的消息来?”
路人戊:“不错,无风不起浪,否则,怎么不说是别人伤害的太后和公主,非得说是南宫翊和苏浅陌呢?”
路人己:“以我看,这件事*不离十是真的,你没听说吗?昨日太后和明月公主在赏花宴上出言讽刺打击了南宫夫人,昨晚定然是报复。”
路人乙不悦的回答,“不可能,国师大人和夫人才不是这样的人。”
“不错,你们不要危言耸听,胡说八道。”路人甲维护。
路人乙分析:“国师大人和夫人要是真想对付谁,绝对是轻而易举的事情,白天才跟太后公主起冲突,晚上就对她们动手,这不是留下把柄让人怀疑么?”
路人戊冷笑,“那可难说,指不定他们就是故意呢。”
“就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太后和公主受伤是事实,就算不是他们做的,也跟他们脱不了干系。还是那句话,无风不起浪,咱们是看错了国师大人了。”路人丙摇头叹息。
整个京城似乎都陷入了一场讨论谁是伤害了太后和明月公主的真凶的话题里,不管走到哪里,都能听到人们热情的呼声,不管是维护南宫翊的还是打击苏浅陌,起此彼伏,不得消停。
面对这样的流言,苏浅陌已经习惯。
她早知道慕辰灏不会无动于衷,太后是他亲生母亲,慕明月是他亲妹妹,这两个人同时倒下了,他要是能继续隐忍才怪。
再者,就算慕辰灏不动作,太后肯定也会在私底下行动的。
躺在柔软的贵妃榻上,苏浅陌坐在院子里吹着温暖的风,慵懒的晒着太阳喝着南宫翊新鲜给她榨来的果汁,一脸惬意,仿佛完全听不到外面的流言蜚语。
春末初夏的天气,还是有些凉意,在阳光灿烂的午后,在院子里晒一晒太阳,绝对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小姐,这可怎么办呢?外面都已经把你和国师大人说成凶手,并且有人刻意的在外面渲染气氛,冒充旁观者调油加醋的讲了当时的画面,若不是奴婢知道情况,怕是都会相信了那些人的话了。你怎么就不着急呢?”芸娘看到苏浅陌闲适的样子,一脸焦急。
苏浅陌给她丢了一颗晶莹剔透的葡萄,笑道,“吃点水果降降火,我如今是孕妇,可不能老是生气,不然对孩子不好。”
这算什么解释啊?
芸娘听到外面那些流言,都要急死了,没想到苏浅陌听了居然是这和态度,一脸无语的低头看着手里的葡萄,继续道,“小姐,你是不是有法子对付她们啊?当真就不着急吗?”
“不着急……”苏浅陌笑眯眯的将一颗葡萄丢进自己的嘴里,笑道,“急也没用不是?”
“可是,可是难道咱们就眼睁睁的看着那些人在外面大肆的诋毁你和国师大人而不管不顾吗?”芸娘咬着嘴唇,担心的看着苏浅陌。
“让他们说去吧,咱们只管好好的过咱们的日子就是了。”苏浅陌毫不在意的回答。
芸娘都快急哭了,“小姐,奴婢还是去找国师大人说说吧。”
苏浅陌是孕妇,她不能惹恼连苏浅陌,但看到苏浅陌这么淡定的样子,芸娘实在着急啊。
苏浅陌扑哧一笑,阻止了芸娘,“别去了,他可没空理会这些事情。”
“可是……”芸娘低着头,眼中带着一丝期待的看着苏浅陌,“小姐你是不是有法子应付呢?”
“没有。”苏浅陌摇头,从椅子上坐起来,道,“既然是谣言,就让它传好了,传够了,消停了,就不攻自破了。”
芸娘是彻底的服了苏浅陌了,这世上的绯闻主角,怕是只有苏浅陌才能做到这么淡定的了。当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芸娘是怎么也没办法跟苏浅陌一样安静下来坐在那里吃东西,所以干脆转身走了出去,打算找南宫翊说说这事儿。
芸娘刚转身呢,就看到南宫翊一身白色的鎏金边长袍,步伐轻缓的走了过来。
芸娘眼前一亮,道,“国师大人,你回来了。”
“嗯。”南宫翊点头,看了看一脸着急的芸娘,“怎么了?”
芸娘咬着嘴唇,将在外面听到的那些传言都说了一遍,然后征求南宫翊的意见,“国师大人,咱们还是想想办法吧,继续让谣言这么传下去,对你和小姐都很不利啊。”
本以为苏浅陌不着急,南宫翊也应该会想想办法的,没想到他笑了笑,道,“无妨,让他们闹吧,闹够来就消停了。”
语毕,南宫翊举步来到了苏浅陌跟前。
芸娘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南宫翊的背影,欲哭无泪。
这两人不愧是夫妻,连说话都一个语气的,芸娘简直哭笑不得了。
罢了,主子们都不担心,她一个丫鬟再着急也没用,就让这样吧。
芸娘叹口气,安静的站在了远处,低着头,不去打扰院子里的那两人。
院子里,苏浅陌正吃着水果悠哉的躺着晒太阳,感觉熟悉的气息在靠近,她笑了笑,对南宫翊招手,“去哪儿了这么久没回来呢?”
“有点事,出去了一趟。”南宫翊在苏浅陌身侧坐下,轻轻揉着她的长发,问,“肚子有没有什么不适的?”
苏浅陌摇头,“能有什么呢,好着呢。”说着,她用脸蹭了蹭南宫翊的手,“外面也不知道将咱们说成什么样了,咱们一直无动于衷的话,你说接下来他们会怎么做呢?”
“一计不成,再施一计,他们总不会这么容易消停。”南宫翊笑了笑,道,“与其跟他们玩心计,不如好好的看他们闹。”
苏浅陌抿嘴一笑,“不过这个时候还没找到咱们这儿来,也算是他们忍耐力好。”
南宫翊挑眉,“马上就来了,所以,没事儿的时候你要好好休息。”
苏浅陌眨了眨眼睛,还来不及问南宫翊这话是什么意思呢,就见南风出现在他们跟前,“主子,皇上在飞羽宫外说要见你和夫人。”
苏浅陌嘴角狠狠的抽搐,“真是说曹操曹操到,这慕辰灏要不要这么邪门啊……”
“不想见就在这儿吧,我出去会会他。”南宫翊摸了摸苏浅陌的脑袋,笑着说道。
“不要,我也去。”苏浅陌挣扎着起身来,整理好自己的衣衫,挽住了南宫翊的手。
他就知道,这丫头喜欢热闹,定是坐不住的,所以他忙完事情就立刻回来找她了。
两人携手走进飞羽殿大殿的时候,慕辰灏已经站在里面候着了。
见苏浅陌和南宫翊牵着手进来,他的眸光微深,眼中满是阴沉。
“见过皇上。”南宫翊和苏浅陌进门,看着站在大殿里面,浑身寒气的慕辰灏,微微弯身行礼。
慕辰灏如今是后悔极了当初对南宫翊的宽容,若不是最开始的时候南宫翊就不必对他下跪行礼,如今又怎么可能会这么嚣张呢?
因为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如今他想让南宫翊下跪,看南宫翊卑微的样子都难。
原本就生气的慕辰灏,如今更是一口闷气憋在了心里,脸色越发的难看起来了。
“皇叔和王妃平身。”慕辰灏压下心中的沉闷,冷冷的开口。
“谢皇上。”南宫翊和苏浅陌直起身子,“南风,上茶。”
南风闻言,立刻给慕辰灏端上一杯热茶。
南宫翊温润的一笑,“皇上请坐,不知皇上光临飞羽宫所谓何事?”
所为何事?这南宫翊倒是厉害,竟能装作昨日什么都没发生么?
他的母亲和妹妹都被他们害成了那样,他们倒是还能心安理得的享受,这让慕辰灏越发的不爽了。
“皇叔应该知道朕今日的来意才是。”慕辰灏冷哼,微微眯起眼睛,“皇叔是聪明人,又何必跟朕打哑谜?”
南宫翊微微一愣,笑道,“皇上莫不是以为外面的传言是真的吧?若皇上是因为这事来的,那本王就要失望了。”
慕辰灏冷哼,“皇叔的意思是,外面说的都是假的么?”
南宫翊不看慕辰灏,扶着苏浅陌在椅子上坐下,淡漠的道,“若皇上对本王不信任,那本王说再多都是多余的。”
慕辰灏咬牙,“皇叔这是不打算给朕一个解释,一个交代了么?”
南宫翊端起茶杯,轻轻的用盖子拨了拨被子里的茶叶,在苏浅陌身边坐下,对着茶杯吹了吹,然后送到苏浅陌的跟前。
苏浅陌就这南宫翊送来的茶水喝了一口,幸福的笑了起来。
慕辰灏看着这一幕,一双眼睛都要喷出火来了,这两人是故意在他面前秀恩爱么?他们以为这样就能打发他了?
“皇上既然都不相信本王了,本王说什么都一样,不是吗?”南宫翊不冷不热的回答。
“朕何时不相信皇叔你了?朕若是不相信你,又怎么会一度的重用你?”慕辰灏气得脸色通红。
而南宫翊依然优雅的笑着,一举一动,气质天成,贵气十足,“皇上若相信本王,今日就不会为这种事情来找本王了,不是吗?”
“你……”慕辰灏被南宫翊这话逼得额头青筋暴起,瞪着南宫翊和苏浅陌,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苏浅陌看到慕辰灏生气的样子,心里只觉得十分解气,脸上含笑的看他,“皇上,坐下来喝杯茶,消消气吧,你还年轻,脾气太过暴躁总是不好的。”
慕辰灏闻言,有些惊讶的看着苏浅陌,眼中满是疑问,还带着一抹期待。
苏浅陌这是,关心他?
苏浅陌笑了笑,证实了慕辰灏的想法,“我如今怎么说也是你的婶婶,你母后身子不好了,我关心一下你也是应该的。”
婶婶……
听到这个词,慕辰灏简直恨不得将牙齿都咬碎。
他发誓,他这辈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当初没有杀了苏浅陌,还让苏浅陌嫁给了南宫翊,这个该死的女人,比南宫翊还要气人,简直该死!
听到苏浅陌的话,南宫翊在心里偷笑,脸上却是一脸严肃的看着苏浅陌,“陌儿,在皇上面前,不得无礼。”
虽然他的脸色有些严肃,但语气却是温和的,哪里有半分责怪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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