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这才神色稍霁,但底下众人也不敢交谈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说话。
这事就这样过去了,有了皇后的偏袒,再也没人敢明面上针对银惜。
整整半个月,皇上每日都留在清秋阁陪她,她确实比半个月前好了许多,只是终究离痊愈还远着。
且越往孕后期,病症越容易加重,祁栩这几日忙得焦头烂额,来陪她的时候少了些,她就又有加重之象。
宫中太医看了个遍,没一个能出些真正有用的法子的。
祁栩气的简直想把太医院那群饭桶都赶回老家去。
但这一日,一个姓许的太医找上了他。
将银惜哄睡之后,祁栩在外殿见了他。
那是个看上去三十多岁的太医,和容秦差不多年纪,样貌平平无奇。
许太医微一俯身,行礼问安,“微臣参见皇上。”
祁栩只看了他一眼,便收回视线,轻揉着太阳穴。
“平身,你有什么法子?”
“禀皇上,娘娘的病乃是心病,自五内郁结,才会逐渐衍生出这许多症状。若只针对这些表现出来的症状而不深究内心,便是治标不治本了。话又说回来,娘娘既然得了这样的病,肯定有一诱因。”
“诱因?”
“是,只要把这件诱因找出来,再解决掉,娘娘自然而然便可以逐渐康复了。”
“你说的容易。”祁栩冷笑一声,“且不说到底有没有所谓诱因,就算是有,她什么都不肯说,如何去找?”
这几日他问过宫人许多次是不是有人惹她,但得到的答案都是没有。
“微臣记得……”许太医顿了顿,又道:“半个多月前,娘娘身边的星南找微臣给娘娘开了些开胃的药,因为娘娘自从和皇上身边的槿儿姑娘说过话之后,就食欲不振,神色恹恹。”
槿儿?
祁栩愣了愣,又突然笑了,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
“好、好,要是此番真能治好姜修仪的病,朕重重有赏!”
“谢皇上。”许太医道。
他也是突然想起了这件星南说给他听的事,也许真的可以通过这个治好娘娘。
星南这个徒弟真不是白收的,通过她,可以搭上姜修仪这支线。
或许经此一事,他能升为副院使也未可知。
太医院设太医令一人,是专侍皇上的,院使两人,一人专侍太后,一人专侍皇后。
还有四位副院使,容秦便是其中之一,有一位张太医,曾经负责肃德贵妃的胎,后来他就跑了,至今没有找到,副院使的差就空出来一位,还没有人顶上。
“你先下去。”祁栩说罢,便转向来喜,“去把槿儿给朕叫来,朕倒要听听,她到底和惜儿说了什么,能让惜儿那么开朗的人变成这样。”
他说这话的神情属实算不上温和,来喜都有些发怵,但他又不敢说什么,只能默默在心里为槿儿祈祷,希望她没说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吧。
“是,奴才遵旨。”来喜收起心思,忙下去了。
在他们都下去了的这段时间,祁栩绞尽脑汁也没想到槿儿到底能说些什么,让银惜如此在意。
他自认为对惜儿也算不错了,也没算计过她,怎么就会让她抑郁成疾呢?
槿儿很快回来了,提心吊胆地低着头,不敢抬头看他。
“奴婢参见皇上。”
“起来,你知道朕叫你来是为什么吗?”祁栩仔细打量着这个每日都会见到,但他从未细看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