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您到底想做什么?为什么一定要和朕过不去?”祁栩冷笑。
殿里的人们都有眼力见地退下了,生怕走晚了一步听到什么不该听的被灭口。
“怎么,哀家训诫宫嫔,在你眼里,就是和你过不去吗?”太后并不觉得自己有错,她是太后,皇帝生母,训诫宫嫔有什么错?
“朕记得朕已经收回了你的太后印玺。”祁栩淡淡说道,“没有印玺,便没有训诫宫嫔的权力。”
“哀家是你的生母,你再不愿承认也得承认,难不成一枚印玺,就能否认哀家对你的养育之恩吗?”太后怒道。
“养育之恩?”祁栩简直被气笑了,他冷笑着说:“生而不养,你对朕有什么养育之恩?你生朕一回,朕还你太后之位,还你半生尊荣,早就还清了!”
“朕倒是还想问问,你既然不愿意养朕,甚至视朕为仇敌,你为何要生下朕?”
太后被质问地哑口无言,她自然是不想生下他的,可那时候她已经没得选。
她本寄希望于这个孩子可以让先帝回心转意,可谁承想,生下来一月他就克死了郭淑妃的八皇子,被视为不祥之兆。
眼见气氛越来越僵,银惜轻抚上祁栩的手,温柔劝解:“皇上不要再生气了,若是因为嫔妾,而使您和太后娘娘闹僵了,那嫔妾真是千古罪人了。”
祁栩握紧了她的手,压下怒气:“不怪你。”
他们母子之间的恩怨,从来怨不得旁人。
“若非看在二哥的面子上,朕还未必容忍你到此时。”他冷着脸,对太后道:“这是最后一次,若是再有下次,就是二哥活过来,也救不了你。”
提到祁桢,太后的情绪翻涌起来,她一手捂着心口,一手指着祁栩:“你、你……逆子!”
她似是气急,脸色通红,呼哧呼哧地喘着气。
“皇上……”银惜一边给他顺着气,一边道:“皇上千万莫气,气坏了身子怎么办?嫔妾以后可还指望着皇上呢……”
太后霍地看向银惜,银惜的温顺和婉落在她眼里显得格外刺眼。
她瞪着眼睛,又怒又恨,脸色阴沉地像墨。
郭淑妃!郭淑妃!
太像了……她这副装模作样的样子太像郭淑妃那个贱人了!
曾经的郭淑妃就是这样,扮着无辜,扮着和顺,悄无声息地夺走了她的全部宠爱。
太后看着银惜,眼中恨意翻涌,她像是已经失去了理智,下一刻就要扑上来似的。
这样浓烈的恨意让银惜心里都有些发怵,她满面恐惧,埋进了祁栩怀中,再不敢看太后。
祁栩轻拍着她的后背,意有所指:“有朕在,谁都动不了你。”
太后听到这样的话,不仅不恼,反而还笑了,她的眼神就像吐着信子的毒蛇,阴狠而毒辣。
她未发一言,冷冷地瞥了银惜一眼,然后转身走了。
太后一走,银惜就放松了下来,但她仍心有余悸,恹恹地靠在祁栩怀中。
祁栩温柔地安抚着她,轻声开口:“朕不会让你和孩子受一丝一毫的委屈……绝对不会!”
他的声音那样坚定,那样决绝,细听却又含着痛苦。
银惜不语,只紧紧地贴着他。
他是在说给她听,还是说给过去的自己呢?
她和她腹中的孩子,就像是曾经的太后和他。
他或许想借着她弥补过去的自己,让自己放下那段岁月,但这都不重要了,她只知道,她给她的孩子争得了帝王独一无二的愧疚和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