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膳吃到一半,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祁栩撂下筷子,问一旁的来喜:“外面怎么了?”
“奴才这就去看看。”来喜忙出去了。
银惜给他夹了块鲜笋,“皇上再吃些吧。”
祁栩拿起筷子,顺着她吃掉了,就又放下了筷子,“不必管朕,你再多吃些。”
银惜应了一声,默默吃自己的菜。
对于平日的膳食,似乎没见他有多大的兴趣,其实不光膳食,骑射游猎,吟诗作画,丝竹歌舞,这些取乐的玩意,他都不太热络。
他的日子平静地如同一潭死水。
卯时起床,半个时辰后上朝,下了朝用早膳,批折子,到午时用午膳,然后或是召见大臣或是继续批复奏折,直到晚上才有自己的空闲。
他可能会看些书,可能会到哪个妃子那里,然后结束这平淡的一日。
岁月流转,周而复始,一成不变。
这座皇宫困住了所有人,也包括它的主人。
宫里哪一个人的日子不是一眼就能望到头,每日一睁眼就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了。
或许正是因为如此,对于他而言,她才会是难得的新鲜有趣的人。
银惜收回思绪,又吃了两口菜,也放下筷子,好戏要开演了。
不过片刻外面就已安静下来,来喜回来禀报,道:“禀皇上,外面有一个叫珠雁的宫女来找姜嫔娘娘,说是……”
他停顿了一下,祁栩追问:“说是什么?”
“说是让娘娘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救救大公主。”
银惜表现出焦急又愕然的模样:“宜瑶?她怎么了?”
祁栩望了她一眼,对来喜道:“去把那个宫女带进来。”
“是。”来喜听从吩咐,到外面带进来了珠雁。
珠雁一进殿看见祁栩,顿时一脸惶恐,立马跪了下来请罪:“奴婢珠雁见过皇上。奴婢虽并不知皇上在此,但到底搅扰了皇上,请皇上降罪……”
祁栩打量了她两眼,就是普通宫人的样子,并没有什么特殊。
“既然不知,又何罪之有?你且说说,大公主怎么了?”
银惜忙附和了一句:“对啊,珠雁,你快说宜瑶怎么了,正巧皇上也在,好让皇上拿主意。”
珠雁抬头犹豫地看了看祁栩,祁栩注意到她的视线,冷声说道:“你既然求到了姜嫔这里,就不会是小事,怎么大公主身上发生的事,朕却无权过问了吗?”
他抬了抬眼皮,看向别处,“你说出来,朕会秉公处理。”
珠雁这才像是放了心,顿首道:“请皇上容奴婢细禀。”
“三年前,皇上将大公主交由钟嫔娘娘抚养,当时钟嫔娘娘尚还善待公主,但到底不是亲女,娘娘后来就不耐烦了起来。她常克扣公主份例,动不动打骂责罚我们这些伺候公主的下人,对公主也一直没有好脸色。”
“那时候日子还过得下去,但后来……姜嫔娘娘离了漪澜宫,钟嫔面上不说什么,暗地里却对姜嫔娘娘恨之入骨,经常在宫里咒骂姜嫔娘娘,连带着对公主也……而且她还不许我们将这些事告诉旁人,否则就要磋磨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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