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九李春来并不甚精通。
主要是这玩意儿太古老了,也稍有些复杂,到了那个灵魂的时代,早已经被各种更简单方便的玩法所取代。
但是,凭借李春来的机灵,那种敏锐的感知,别人想赢他李三爷的银子,那也不容易。
在熟悉场内的这个过程中,李春来输了七八两银子,但不多时便是接连赢了好几把,又赚回来,然后再开始输。
反复几次后,在身边两个花枝招展姑娘的或欢呼、或叹息的娇声中,李春来非但没输,反而还有着一些盈余了。
而在这个过程中,透过与身边两个姑娘说话,包括自己眼睛的观察,李春来对整个场内的结构、包括节奏,也是愈发了解。
这个场子,基本各种玩法都有,但最受欢迎的,还是最古老的牌九和掷骰子。
尤其又以掷骰子为主。
毕竟这玩意儿最简单,只要不是傻子,轻轻松便是能看明白。
谁都不傻。
在关乎到银子的问题上,大家还是会选择用脚来投票的。
在东大牢的时候,黄公公虽是给李春来理出来一个很有价值的脉络关系,但说到底,黄公公已经被关了太多年了。
他的这些脉络关系还在不假,可,真正想将其梳理出来,显然并不容易。
这就考验李春来的能力了。
李春来却依然不着急。
此时才刚刚天黑不久而已,对普通老百姓而言,这已经是‘日落而息’,一天的生活要结束了。
可对于那位小刘公子这种公子哥而言,夜生活才刚刚开始而已。
不过,在观测场内的这个过程中,李春来却是看到,陈六子,马五,包括山子这三个憨货,分明轮流去了那些休息室里……
这让李春来略有生气的同时,也有些无奈。
人毕竟不是圣贤。
想要让底下的框架更为稳固,怕,真得想想办法,让陈六子他们都成家,真正安稳下来了。
在牌九这边玩了小半个时辰,对场内基本上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了,小盈余一点,李春来满脸社会气的招呼两个姑娘,换到不远处的一张掷骰子的大桌上玩。
因为他这时已经是找到了一个目标人物。
一位青州本土游击将军的儿子!
而这位少爷的父亲,正是刘振邦的死对头之一。
这位少爷姓徐。
据说,是国朝开国元勋、元帅徐达的后人,与京里的定国公府、还是南京的魏国公府有着联系。
虽说他们怕早已经与两大主脉出了五服,却究竟不是寻常老百姓可比。
这想来才是刘振邦一直搞不定这位徐将军的原因。
大家背后,都有人呢。
这位小徐少爷今晚上点子似乎很不错,接连赢了好几把了,看到李春来过来也颇为热络,热情的招呼李春来上座。
李春来连丁公公、姜胖子都能捧好,更别提捧这个比他还要小一点的小徐少爷了。
当即几句话,便是将这位小徐少爷哄得心花怒放。
很快,赌局正式开始。
此时,桌上差不多有十三四个人,真玩牌的可能也就一半出头,更多的,还是过来给小徐少爷面子的,玩几轮,输点银子便走了,换到真正玩的桌上去。
而不论是李春来还是那个灵魂,都对掷骰子有着强大的精通。
特别是李春来此时的体质与状态,纵然这些骰子里有着微妙的手脚,可他研究了没片刻,便是已经了然于胸。
几轮下来,李春来很给小徐少爷面子,已经输了七八两银子,急的是抓耳挠腮。
“哈哈。”
小徐少爷不由更为开心,招呼李春来道:“杨公子,你今天不大行啊。本少爷点子正旺,你就算把头皮挠破了,怕也不是本少爷的对手哇。”
其他几个不是真玩牌、只是为讨好这小徐少爷之人也是连连附和。
其他几个连输好几把的赌徒却是愈发懊恼。
李春来心里古井不波,脸上却是故作涨红,满脸不服输的道:“徐少爷,我,我还就不信了!今天我这点子,正不回来了!他娘的,我前些时日还去泰山烧过香呢。再来!”
“哈哈哈……”
小徐少爷不由更欢:“杨兄啊杨兄,别说你去泰山烧香,今儿点子在本少爷我这,你就算去五台山烧香都没用!来来来,诸位爷们赶紧了啊,待本少爷今晚多赢点银子,看等会怎么收拾那个姓刘的王八羔子!”
接连又输了几轮,李春来面前已经只剩五六两的银子,便是身边的两个姑娘都坐不住了。
李春来这时‘啪’的一拍桌子,直接将全部的银子都推出去,狰狞道:“徐少爷,诸位爷们,我姓杨的现在就这么点银子了,咱们来把大的可好?我姓杨的来开庄,有不怕死的,便跟着我来试试!放心,别怕我姓杨的没钱,若我再输了,这个也压上!”
“啪!”
李春来又是摔出来一块金镶玉的玉佩,明显价值不错,得值个二三十两银子的那种。
徐少爷眼睛登时亮了,忙是嘿嘿笑道:“杨爷,敞亮啊。玩就玩,谁怕谁呢?”
说着,又嚣张的招呼道:“爷们们,今儿点子可是在本少爷我这,还有没有爷们敢跟上了?”
“草他娘的,老子输一晚上了,婆娘回家得搞死我,跟徐少爷一把!”
“我也跟徐少爷一把!”
“我也来……”
群体效应便是这样,众人都是兴奋起来,想跟着徐少爷吃李春来。
李春来面上故作狰狞,心里却早已经稳如老狗。
这徐少爷今晚之所以点子这么好,是因为,他用的骰子,与赌场里提供的骰子稍稍有些差别。
徐少爷本身也有点小技术,混淆了诸多赌徒们的视听。
可这点小手段,对李春来而言俨然是小儿科。
他接过骰子的竹筒,‘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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