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预料,有不爽,却是没人敢反抗。
毕竟,丁公公此时这排兵布阵还是很公平的。
可就在军议即将结束的时候,丁公公忽然拍了下脑门子,“不对,杂家还忘了个事儿呢。那谁,小李三儿呢?”
“额,小的在。”
李春来登时一个机灵,忙是恭敬出列。
虽是早有心理准备,可这种时候被丁公公提溜出来单独点名,李春来还是直有问候他先人的冲动。
“呵呵。”
丁公公洒然一笑:“杂家差点忘了,小李子你可是这沂源的地头蛇啊,人又这么机灵,把你放在正面,有点大材小用了啊。这样,有能力的人就应该干更重要的事情嘛。你不要去正面了,便去东面的那些泥沼地,给我大军好好探探路。”
说着,他阴声笑道:“以小李子你的机灵,说不定,就算是去那泥沼地,也能立下功劳呢?”
“公公,这……”
李春来登时满脸惊悚的看向丁公公,目光里满是止不住的哀求。
可丁公公却是肆意的桀桀怪笑,根本就不看李春来半眼。
“贺将爷……”
李春来忙是又急急哀求的看向了那位贺将爷。
“咳咳……”
这贺将爷清了清嗓子,似是要说什么的模样,但转而便是别过了目光,恍如他与李春来之间,根本就没有前面的交易。
“我……”
李春来直有要吐血的冲动,忙是又看向了另一边的张志远。
张志远眼皮子微微抽动几下,也似是要说话,但转而却是略有不雅的打了个哈欠,根本就不理会李春来。
“符爷……”
李春来此时也是戏精附体,眼泪都快要掉下来,又看向符爷。
符爷此时脸色也有些说不出的尴尬。
饶是他的心思,也是明白,这事儿,他们做的有点过分了……
可此时,丁公公明显要打压李春来,连他的顶头上司张志远和贺将爷都不敢说话,他又怎敢说话?
只能是垂下了头装鸵鸟。
“公公,公公,小的……”
见没有一人为自己说话,李春来赶忙又求向丁公公。
“桀桀。”
丁公公意味深长的看了李春来一眼,怪笑一声:“今日军议便到此,各人各部,即刻按照命令行动,等待主力汇聚过来!”
话音刚落,丁公公便是潇洒的一抚衣袖,率先起身从侧门离开了大帐。
“是!”
众人这才回神,纷纷恭敬行礼称是,又纷纷出了大帐,却是再没人看李春来这边一眼。
恍如,李春来已经是变成了死人。
丁公公这般针对李春来,纵然李春来去的那泥沼地,或许不会有直接致命的危险,但,里面环境何等复杂?
保不定就会出什么幺蛾子。
到时候,怕是能让李春来比死更难受。
特别是丁公公的这种态度,即便李春来命大,能逃过此劫,难道,还能逃过下一劫吗?
丁公公不有的是办法活活玩死这个小混子?
很快,大帐内便只剩下了李春来一人,李春来依然是保持着跪地的姿势,头都没抬。
但是!
李春来的嘴角边,却是止不住的翘起了一抹森然的弧度!
既然都他娘的不把他李三儿当成人看,那~~,也别怪他李三儿不把这帮人当人看了!
……
寻常人若是贸然进入狼窝子沟东的泥沼地,那必定是凶多吉少,九成以上的概率要出事。
可李春来却并不虚!
俗话说:“万物相生相克。”
这片泥沼地因为潮湿、又有某种地热的关系,纵然外面很冷了,里面却还是很闷热,蚊虫蛇类众多。
但是这泥沼地里,也生着一种类似蚊香般的植物,不说遍地都是,却是并不难采摘。
恰巧刘黑子小时候因为讨生活,便跟随长辈来过这边偷采这种植物,很是熟悉。
只要采到一些这种植物的茎叶,涂抹在身上,便是可以避过蚊虫的侵袭。
再加之李春来等人穿的用的都很扎实,只要小心防备泥沼、别陷入去,问题并不大。
而过山风之所以把后路设在这里,也是因为知晓这个秘密的缘故。
不过,饶是李春来准备周全,可除了他和刘黑子、洪斌等少数人知道,其他人不知道。
看着别人都在正面战场那暂时并没有危险的区域铺展开来,他们却是要进入这必定九死一生的泥沼地,有人终于是绷不住了,滔滔大哭着哀求:
“三爷,三爷,不是小的不想为您效力啊,着实,着实是小的上有老下有小,还不能死在这里啊。恰巧小的认识一位京营的大爷,三爷,对不住了哇……”
说话的是个跟马五相熟的汉子,他一边哭一边脱着身上的棉甲,又把武器丢下,只穿着件单衣,根本就不理会李春来这边,转头就跑。
“三爷,小的也不是不想为您效力,小的才刚刚成亲啊……”
眨眼,有六七个人都是有样学样,纷纷的脱掉衣服丢掉装备,扭头就跑。
也让不远处的几部正面的人手直笑着看热闹。
“这帮狗东西,竟然吃里扒外!看胡爷我不射死这帮杂碎!”
一时间,别说暴躁的陈六子、刘黑子、马五等人了,便是老军汉胡关山都忍不了了,就要张弓搭箭。
却是被李春来一把拦住。
乃至,李春来的嘴角边还露出了一丝笑意:“胡爷,莫要跟这帮下三滥一般见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就随他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