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衙门里的几个仆从丫鬟此时也都被吓傻了,一个个满脸惊恐,却是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这小李三儿,竟然,生生把他们这位胖管事给放趴下了,这……
“都还傻愣着干什么?去,给我李三儿通秉大老爷,我李三儿要拜见!”
李春来冷声扫视几人道。
“是,是,三爷,三爷您稍待,小的等马上便去为您通秉……”
这些仆从哪还敢再怠慢李春来分毫?马上便是急急去里面通秉。
周围瞬时又恢复了安静。
唯有李春来恍如天神下凡一般,依旧在用力的踩着这胖丫鬟。
……
“求功啊,你说,这小李三儿想玩那样,还挺会收拢人心的嘛?可他又是哪来的这么多银子,又买宅子又招人的?”
此时,县衙姜胖子的外书房内,姜胖子正在惬意的喝着茶,与赵师爷聊天。
他这时已经知道了李春来气势汹汹的带人来拜见他,却是浑不在意。
李春来就算有些人手,又算个什么?
他姜某人才是这沂源的一县之主,光明正大的‘百里侯’!
对这区区一个泥腿子,还不是想怎么揉捏,便怎么揉捏?
“呵呵,东翁。这事情,学生这几天也一直在琢磨。以学生猜测,恐怕,是这小李三儿的舅,杨德山在后面推手。学生曾听闻,小李三儿这些时日数次往返沂水商行,应该是在那边借了不少银子吧。”
说着,赵师爷轻摇纸扇,笑道:“东翁,说起来,那位杨掌柜也够黑的哇,怕是已经吃了这小李三儿不少银子。”
姜胖子也不由哈哈大笑:“这倒也是个好事儿。等这边这些烂事儿完了,把这小李三儿弄去剿匪,咱们就可以跟这位杨掌柜好好‘聊聊’了。”
“东翁英明啊。”
姜胖子这话虽是很隐晦,但赵师爷却又如何不明白他的意思?忙是连连拍马。
两人都是会心而笑。
好一会儿,姜胖子这才将话题转移到正题上,笑道:“求功啊,那你以为,今晚,这小李三儿来做什么?”
赵师爷此时已经完全领会了这姜胖子的思路。
李春来这等不好控制,身上又有‘骚腥’的人,他是不可能提拔的。
现在这等时候,县里多少豪族的子侄,都想上位,又怎能轮到这没有啥根骨、就是单凭一股狠劲的小李三儿?
一条好咬人的小狗罢了!
赵师爷忙赔笑道:“东翁,这小李三儿,说起来还算是机灵的。他此次过来,想必是想跟您表功的。看他眼前这模样,还真有点不太好处置啊……”
赵师爷何等了解姜胖子?
既要做出收了李春来银子、要帮李春来说话的意思,却又要站在姜胖子的角度,给姜胖子考虑善后事宜。
姜胖子哈哈大笑:“求功啊求功,这种事儿,你不比本官更熟悉?若是制不住他,给他这个名头又何如?你难道还想本官给他造册?到时候,再派人递个话,本官还就不信了,他能活着回来!话说回来,你是收了这小李三儿多少银子,才这么卖力的给他说……”
“报,报——”
“不好了,大事不好了,老爷,老爷,大门口出事了哇!那,那李三爷小李三儿,把,把过去开门的翠芹打了,几乎是打了个半死,在门口要见您那……”
姜胖子话还没说完,外面,忽然是传来一个管家惊恐的禀报。
“什么?”
姜胖子和赵师爷登时便是被吓了一大跳。
本来还稳坐钓鱼台的姜胖子止不住便是一下子站起身来,满脸的肥肉都有些止不住的颤动,惊悚的看向赵师爷道:“求功,这,这小李三儿居然敢在本官的府上打人?他,他这是想造反吗?”
“这……”
赵师爷俨然也被吓坏了,哆哆嗦嗦的一时说不出话来。
到这时他终于明白,他们虽然想的很好,吃了原告吃被告,好处尽让他们占了。
却是忘记了……
那小李三儿,与常人根本就不一样!
若是真的把这等人物给逼反了……
那他们,以后还能有什么好果子吃吗?
若是放在十几年前,哪怕是七八年前,赵师爷也绝不担心会发生这等恐怖事.件,毕竟,朝廷的威严是不可动摇的。
但时过境迁,此时究竟非同往昔啊。
纵然煌煌大明王朝依旧高高在上,威严看似不可动摇,可此时辽东那边已经闹腾了好几年,始终没有平定,那些女真鞑子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势。
而山东兵备本就松弛,这几年下来,更是不能看了。
特别是沂源境内,不仅兵备松弛,还白莲盛行!
纵然姜胖子跟他从没有正面说过此事,但两人谁都明白,白莲这么搞下去,只有一个可能,那便是造反!
只不过,姜胖子的任期就快要到了,只要不是发生在他的任期内,他又怎会去捅这个马蜂窝?
却是不曾想……
这些大马蜂窝此时还算稳固,李春来这个‘小马蜂窝’,居然冒了出来……
“东翁,东翁,咱们先不能慌!”
究竟是职业师爷,靠这个吃饭的,哪怕赵师爷腿都有点软了,面上却已经缓过来,忙道:“东翁,那小李三儿,虽是狠辣肆意,却也不像是无法无天的人。这事情,怕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以学生之见,咱们现在,必须得先安抚住他,以防事情出现更大变故啊……”
赵师爷这话虽是略有含蓄,姜胖子却又岂能不明白他的意思?
那翠芹,脾气本就不好,极有可能,有什么话刺激到这小李三儿,惹毛他了。
而那小李三儿,便也借坡下驴,用这个傻胖娘们儿,对自己这边做出一些警告了。
饶是姜胖子不是担事的人,但他的脑子、智慧,还是远胜常人的。
想了想,道:“求功,你现在便亲自去,把这小李三儿迎进来。我招几个好手来,以备不时之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