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歪歪的靠坐着桌边,一个低头做着针线活。连皓推门进来时,江婉沐抬眼间,有着明显的不快。她瞧清楚连皓时,立时收敛起懒散的坐姿,站起来微笑着对连皓行礼问好。她抬眼间,瞧清楚连皓眼中的惊讶,吉言随后跟着行礼问好。她清脆的噪音,惊醒连皓。
连皓冷着脸打量一眼,房中主仆二人,一句话都没说,转头就离开。吓得吉言白着一张小脸,对江婉沐说:“小姐,这下怎么办?我们惹得三少爷生气。”江婉沐却觉得轻松,连皓这样的行为,她觉得是太正常的反应。她安抚吉言说:“三少爷,不过是临时进房间瞧瞧,他大人大量,不会同我们计较这些小事。”
江婉沐觉得是事过无痕的小事,结果随之而来的是,连皓只要进院子,便会撞进房间里瞧瞧,每次都是不说话转头便走。次数多后,江婉沐只当是主人疑心重,担心做客人的会损坏房中贵重之物,才会如此一次又一次的来查看。江婉沐心态平和,吉言瞧着她平静的样子,跟着放松下来。
连皓慢慢的喝完第二杯水,瞧着对面的人,还是如之前般的端正坐姿,嘴角的弯度都没有动过。他记起第一次进房,只是好奇自已每次来院子,那个女子呆在房里,从来没有出房查看过。他那时以为这女子不在,向管事妇人寻问,才知这女子的确是在房中。
他这般试探多次,这女子从来没出过房门,在院子里,也听不到她房里多的动静。那次,他只是一时兴起,想看那女子在房内,背着人时,在做何事。他猛然间推开房门后,瞧到一个懒散坐姿的女子。他的眉头还未来及皱起来,便望到那女子眼里被惊扰后的明显不快,只是很快的那女子望到他,立时站起来,有礼的问候他。
连皓在女子面前,从来只有女子低头讨好他的份,女子在他的面前,都显得那般的小心翼翼,尽力显出赏心悦目的一面给他看。就连雅正公主,有时都会在他面前说好话。他瞧着站起来的女子,温和的神情,格外疏远清淡的眼神。刹那间心里觉得格外的不平衡,他转头就离开。他离开后,心里一直想着,这样也能让这女子明白一些事情。
他过几天后,又记起江婉沐清淡的眼神,想着自已那日突然离开,应该已经让她明白些事情。他又找个借口,来到院子,直接推开房门。抬眼间,见到一个端正坐姿的女子,瞧着她站直身子,对着她标准的行礼。她的脸上还是没有任何的讨好的表情,神色间淡淡如水。连皓心里极其不舒服,自然是连回社都没有给她,转身就离开。就这样试了一次又一次,每次再来,瞧到那女子都是恬淡的神色。
连皓第一次端坐在房中,喝完第二杯茶,他自已动手,续上第三杯茶,眼前这个女子,依旧如故的坐姿。连皓眉眼之间,渐渐生气怒色。他望着江婉沐说:“明日,祖母整寿,你有何表示?”江婉沐听他这话,抬眼正视他,微笑着说:“我听爷的吩咐。”连皓直接给她这话噎住,再说:“你自已没想法?大嫂给祖母备了屏风,二嫂给祖母准备了衣裳,你呢?”
江婉沐听连皓这话,瞬息间明白,连皓第一次平易近人般的面对自已坐下来,平和的开口同自已说话,原来是给自已挖深坑,等着自已跳下去,他好来给自已挑错。老王妃如何待自已,连王府的人和江婉沐心里都明白。她早早想好,自已只做一个吃白食的闲客。江婉沐暗想着,自已要送礼给她,哪怕是再用心再珍贵,都会给她嫌弃,说不定还会惹事生非。
江婉沐从开始就没想过要给老王妃准备寿礼,她微笑着说:“世子夫人的眼光好,选的屏风,一定会让老王妃瞧着满意。听说二少夫人的针线活相当好,她送的衣裳,一定会让老王妃心悦。我眼光不好,人又笨,不会针线活。我这些天,想来想去,实在想不出啥礼物。我又不想胡乱送一样礼物,到时反而惹得老王妃心里不喜。我想三少爷的眼光好,寿礼一定会准备妥当,我就跟着沾光就是。”
江婉沐边说,边打量连皓的神情,她还要在连王府呆两年多些的时间,眼前这个主子,绝对是不能得罪的人。江婉沐一脸的诚挚神色,眼神还带着一些惊慌。她瞧着连皓,见到他听自已话时,神色间平和下来,心底暗松一口气,知道这关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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