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言从树上下来的时候,他已经来不及将砍向晴川的斧子打落在地。
为了保护晴川不受伤害,他也只能伸手挡在了她的胸前。
说来也奇怪,假白言手中那把梨花开山斧,足有三四十斤重,只要他稍微用点力气,不说能把水桶粗的大树砍断吧,但至少像白言的这种细胳膊,肯定能劈成两截。
而他的这一斧子下去,也仅仅在白言的右手臂上,砍了一道一寸深的斜长口子。
所以这一板斧就算砍在晴川的身上,也不足以要了她的性命。
他之所以这么干,不外乎是想当着真白言的面,杀了他最心爱的女人。
这也是魔君给他的任务,让这个受尽世人唾弃的少年,再“死”上一回。
......
晴川吓得闭上了双眼,等她回过神来,发现向她落去的斧子被眼前的这个人给挡了,着实的吃了一惊。
当她睁开双眸,发现一个白衣银发之人,站在她的跟前。
而那个人的手臂上,鲜血外流,染红了雪白的罩衫。
瑟瑟的秋风,夹杂着塞北特有的味道,拂过半山。
这一阵风,将白言的头发吹在了晴川的脸上。
冰冷的发丝触碰在温暖的面颊上,给这个心已凉透的少女,又平添了几分寒意。
如果晴川是一个冰山美人,那么她眼前的这个少年,更像是一座被冰冻的海洋。
不知要经历几个漫长的洪荒,数不尽的酷暑,才能将他融化成滔滔的海浪。
......
萧姑娘侧着脸,发现原来这个人还戴着一副厚重的面具。
细看之下,这个人竟然赤手空拳,没带兵器。
如果说她眼前的这个人是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侠客,可为什么出门也不带一把趁手的兵器呢?
晴川想着想着,便小声问道:“大侠,你的兵器呢?”
这个女人的声音之于白言来说,既是最致命的毒药,也是最好的解药。
短短的七个字,竟能让他心中的顽冰,一瞬间,融去了大半。
白言自以为只要外表装的冷酷些,就可以隐藏内心柔弱的一面。
在那些无人可以倾诉的长夜里,他一点点的在自己枯败的心里构筑防线。
直到今天,他觉得它们足可以抵挡百万大军,固若金汤。
可是令他没想到的是,这因为这个女人的一句话,就把它们击成了粉末。
......
银发少年缓慢的转过头,看着晴川,他刚想张嘴说话,却意识到自己不能说话。
如果自己说话了,那么晴川肯定就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
在很久以前他就想过这个问题,如果晴川知道了自己就是曾经的那个白言,只不过头发的颜色变了而已,可于她又有什么益处呢?
因为晴川现在所期盼的就是找到自己的父亲而已。
就算自己当着世人的面,公布身份,也换不回萧大人,而且还会连累自己身边的人。
在自己最喜欢的人面前,只能装哑巴,做一个陌生人。
这一次,白言的那颗支离破碎的心,刚刚漂到了水面,又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卷入了水中,拖进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
由于手臂长时间的保持伸展,忽而觉得有点酸楚难忍。
他稍微的动了动,又将掌心对上。
因为白言带着面具,又没有说话,晴川根本不知道他要表达什么意思。
当她看见手无寸铁的大侠,将手心朝上,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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