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暂时让病人留了下来,可是上哪儿才能筹到钱呢?一个刚入行的住院医师,薪水少得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哪儿来的钱献这么大的爱心?一想到这儿,振羽又忍不住唉声叹气起来。
可可知道后,也数落起她来:“好钢也要用在刀刃儿上不是?要是用了药就能活的病,咱豁出去了随个大份子,也算积善行德了。或者你老有钱,百千万的撒出去眼睛都不带眨,雨露均沾匀她一点也没什么。可是呢,你也不富裕,她也没福气,你说你为这事儿跟老大递隔,犯得着吗?”
振羽不服气的说:“只要她多活一天,就有多活一天的意义。我们当医生的,不就是为了同死神一天一天计较才存在的吗?”
可可笑了起来:“这么伟大的话你还是去说给哲学家听吧。我只知道生命可畏,尽人事,知天命。天要她亡,她不得不亡,而你将会逆天而亡。”
振羽恼羞成怒地扔过去一把瓜子皮:“说真的,你就不能整点儿建设性意见?”
“有啊。明儿跟老大认个错,出院单一开,你就得道成佛了。”
“我发现你现在真是跟他一个调调儿,啥时候变得这么琴曲相通心意相合的?”振羽好奇地问道。
可可呲之以鼻状:“人家做得对,我当然要支持了。”
振羽举目望天状:“可是我明明记得以前顾沅往东的时候你必定往西,才不管他对不对。”
可可笑骂道:“我可是要攀龙附凤的主儿,如果连直接领导都伺候不好,以后还怎么混啊。以前我那是小性儿,一时间没看明白老大的学术统治地位。不过现在我明白了,老大那才叫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及时转舵表明我情商高,才不会像你一条道走到黑呢。”
“这么说来,你已经臣服在老板的西装裤下了?”
“小羽,如果顾沅指着雪说,这是黑的,你会怎么附和?”
振羽露出一副牙酸掉的表情:“老板,这雪就是黑的。”
“错。”
可可摇摇手指,漂亮的面孔上泛着珍珠色的光芒,一双眼睛更是明亮犹如晨星。
“我会把整个世界的雪都染成黑色,然后再对他说,对,雪就是黑色的。”
从可可那儿没有得到锦囊反而落了埋怨,振羽也只能继续唉声叹气的在医院里游荡。
当她遇到另一个游荡的“幽灵”时,如同抓到救命稻草一般一把拉住。
“你和我这么拉拉扯扯的,影响多不好啊,会毁了我和众多美女护士刚刚建立起来的纯洁友谊……”龙天一脸的不情愿。
“你的后宫又充实了一位新秀,你应该感到高兴才对。”
龙天高兴地说:“既然你这么主动,我也就勉为其难收了。什么时候可以翻牌啊?”
这时候振羽已经把龙天拽到了小花园里,立刻一口啐了回去:“回去找副扑克自个儿翻去吧。我有正事儿,别老打岔。”
振羽简明扼要地把狼疮病人的情况说了一遍。
龙天笑嘻嘻地说:“原来就这么件正事儿啊。把这个人的情况告诉媒体,发一篇新闻呼吁社会捐款不就行了。这个人的点儿够背,故事够曲折,登高一呼肯定能火,以后不仅救命的钱有了,搞不好还能补贴点儿家用。”
振羽眼前一亮,顿觉豁然开朗:“这个办法好。她文笔不错,我见过她写的日记,那叫一个催人泪下,比小说电影感人多了。改天我敲出来发网上,肯定能博得很多人的同情。”
“电视台、红十字会、民政局……办法多着呢,只要理由正当,这个世界从不缺少‘举手之劳’的善意。”
振羽心中一动,不由向龙天认真看过去。只见他穿着白大衣靠在花坛上,扣子不扣,袖子半挽,脸上是随意而又潇洒的笑容。平日里总觉得他笑起来不正经,但此刻的他,却仿佛自带光芒似的,仅用这样的笑容就拥有了治愈的力量。
振羽情不自禁地说:“我的老板要是你就好了。你一定不会阻拦我救治那个病人的。”
龙天依然微笑着:“我虽然不会阻拦你救治那个病人,但也不觉得你这么做是对的。”
振羽心中一跳,不明就里地望着他。
“相反,我同意你老板的意见。从情感上我同情她,但是从理智上来说没必要再浪费医疗资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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