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羽好想仰天长啸——
流氓会艺术,谁也拦不住啊啊啊啊啊!
龙天诧异地兜着双手,挑起了眉毛:“你偷听我拉琴也就算了,怎么还一副欠债250元的表情?”
因为我悲愤啊!
“难道你嫉妒我多才多艺?”
我靠!简直一语中的!
但振羽也不好自爆其短,只是不服气地说:“我只是很奇怪像你这样的人怎么还会玩乐器。”
龙天扬了扬眉,饶有兴趣地在花坛上坐下,依然是大劈着腿高昂着头,一副雄性激素分泌过剩的模样。
“为什么我不能玩乐器?你觉得我是哪种人?”
要告诉他吗?医院里的风言风语?
振羽仔细地斟酌着字句:“因为你看起来大大咧咧的……”
龙天咧着嘴,风一般扬起了嘴角。
“也不是那种感情细腻的人……”
他还在笑,笑容十分嚣张。
振羽心中隐隐动了怒,一口气说了下去:“我就是很奇怪为什么你的琴声很不像你的人,很分裂的感觉。”
龙天笑着问:“我在你的印象里是什么人?流氓吗?”
我靠!又一语中的!
“看来你自己也很清楚嘛。”振羽近乎挑衅地瞪了回去。
他耸耸肩,笑得很无辜:“可是谁也没规定流氓不能学琴啊。”
这不是重点好吧!
重点是……重点是……
“你刚才哭过了?”龙天试探着问。
我靠!此人的眼力可以列入火眼金睛的范围!
振羽不想在这问题上纠缠下去,连忙转移了话题:“你刚才拉的曲子叫什么?我竟然没听过。”
龙天扬了扬眉:“你也挺懂的,这么说来,也是玩音乐的同道中人?”
虽然……很不想应承他这个问题,可是,两个热爱音乐、身份相同的人在这样偏僻的城市里相遇了,振羽觉得这就算是猿粪也值得拾一拾。
“算是吧。高中的时候很喜欢,现在也只是吃老本而已。”
“喜欢谁?”
“贝多芬,你呢?”
“勃拉姆斯。”
“我也喜欢。”
振羽那竖起的彩羽终于平复下来,脸上也露出了微笑,而龙天的下一句话又让她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
“看不出来啊,你这么咋呼的个性,竟然喜欢勃拉姆斯?”
你爷爷的!你这么嚣张的个性,也配喜欢勃拉姆斯!
振羽冷笑数声,昂首挺进满是硝烟的战场:“我为什么不能喜欢勃拉姆斯啊?我听古典乐的时候,至少是戴着专业级别的耳机,在静谧惬意的环境中聆听神乐。你呢?你能给故去的音乐家怎样的尊重?该不是在什么夜店里听听混音就叫音乐会了吧。”
龙天还在笑,双手就那么长长地垂在两膝间,抱拳相握。
“那你有没有试过在一望无际的沙漠中听《走进埃及》?”
振羽一下子不说话了。
“你有没有试过在海拔5000米的雪峰上煲一曲《幻想曲》?”
“……”
“还有那种特别贫瘠的地方,洪水把土地撕裂成一道道永远填不上的沟壑。你站在那里,看着天黄地漠,心中吟唱的却是一曲《春之歌》……”
“这些地方……你都去过?”
“有那么一段时间,我以为游吟诗人才是我的第一重身份,医生反而是第二重。”
龙天脸上轻浮的笑容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凝重,一种向往。
振羽咬着下唇望着他,这才是你拥有流浪的气质,还有金麦色皮肤的原因吗?
“那……你为什么又回来了?”
“因为,我要应一个约定。”
想你这样的浪子,会在乎一个约定?
振羽正有些好奇,龙天却先一步岔开了话题:“对了,自从报到以后我就再没见过你,你分在哪个科了?”
“还没定科呢,就跟着百伽图医院来的顾老板打打下手。”
振羽虽然说得轻描淡写,但是无意中却挺了挺胸,昂了昂头,顿时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哦,那个面瘫的家伙啊。”
“不许你说我导师坏话!”振羽横眉冷对。
“呵呵,还挺护主。”
“那你呢?你好歹也是百伽图医院来支援的,你在急诊科又有什么建树?”振羽不想全被他牵着鼻子走,主动往对方阵地上扔了一堆二踢脚。
龙天果然露出一脸的落寞来。
“他们把我看成一碰试管就会炸的危险人士,什么也不让我做。”
振羽心中冷笑着:你也知道自己不受人待见啊,还以为自己在戈壁沙漠上裸奔啊?哥们儿醒醒吧,全中国就找不出一个医生像你这样的。
振羽好心道:“其实吧,你就是过于嚣张了一点。凭你的技术和资历在这种级别的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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