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择已经很久没有过这种感觉了,无梦,没有任何烦恼,什么也不想,就这么在黑暗中无限下沉。
他醒来后,在无意识状态下呆了好一会,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屋顶,活像一个傻子。
当意识渐渐回归,他的第一感觉是神清气爽,大脑回到了最佳状态,看来是睡了个难得的好觉。
这时,他才发现身边有个人。
泠雪正睡在他旁边,侧着身子紧紧贴着他,一只修长的手臂搂住他的腰,脖子甚至能感觉到她呼出的轻盈香甜的气息。
睡梦中的她依然美得那样动人动魄,只是此时她那秀丽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眼角往下有一路浅浅的泪痕,模样甚是可怜。
萧择的目光瞬间温柔起来,他抬手抚了抚她娇嫩的面颊,没有叫醒她,轻轻把她的手挪开下了床。
这是一间中等大小的房间,普通的富家客房打扮,唯一让人注目的是挂在画梁上的一盏琉璃灯,流光溢彩美丽异常,做工之精细,不像是寻常人家所有之物。
萧择记起他是在街上一交跌倒,两眼一翻就再没醒。之后的事便什么也不知道了,现在看来,应该是被人抬到了泠府吧。
不过一推开房门他就立即否定了自己。门外是长而幽深的走廊,越过走廊是一片假山遍布的花园,花园中有个小湖,湖水在月色的照耀下反射着迷离的白色光辉。
这里不是尚书府,也不是洛轩辕那有一颗秃桑树的一方小院。
湖边的木头平台,一个人倚在躺椅上,手中提着一壶酒,似乎正在欣赏半空中的那一轮明月。
衣着不像白日那般一丝不苟,只穿了一件白色的束衣,扣子系了一半,露出里面强壮的胸肌。
萧择上前深施一礼,真诚地道:“谢殿下救命之恩。”
燕王反手将酒壶扔过来,道:“都是虚礼。”
萧择喝了一口壶中的酒,一时间喉中辛辣无比,似有一股滚烫的火焰直滚入腹中。
“这么烈的酒,喝得习惯吗?”
“在北边,冬天最冷的时候可以把旗杆都冻住,刀剑都砍不断。我们就把酒当水喝,可以暖身子。”萧择坐在一旁的栏杆上,猛喝一大口,脸上泛起丝丝红晕。
“你很能喝。”
“但不常喝。”
“为何?”
萧择用手指点点太阳穴:“还要用这儿打仗呢。”
燕王点点头,叹息一声,道:“你身上是什么病?”
“什么病?”
“你倒在路边的时候,我的车仗刚好经过,就把你抬了回来。你晕了一天一夜,期间心脏停跳了三四次,叫来的郎中都让我准备后事。”
“那可能是心里交瘁吧,没事的。”萧择笑道。
燕王却疑惑地看着他,道:“后来我请来了宫里的太医,太医说你的心脏周围有浓厚的天地元气波动,好像被什么类似于封印的能量屏障裹了里三层外三层。”
“那我就不清楚了。”萧择摇摇头。
“虽然太医说得很含糊,但我还是听出来了,他的意思是你的心脏里有东西,而且似乎不是什么好东西。”
萧择下意识地摸了摸左胸,默不作声。
“你这个人,没你自己了解的那样简单。”燕王眯着眼睛,似乎是在审视着他。
“谢殿下这么看重我。”
“收复失地还要用你,现在能用的人不多了。”
“他们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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