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另类天空

气很差。晚上睡觉不老实，从床上滚了下来。膝盖就擦到了地上，让我觉得隐隐作痛。我用了一个创可贴，这样才感觉好一点。我这个人行事谨慎，心思也非常的缜密。偶尔大手大脚，偶尔丢三落四。

    周五那天放学，我去了八角园。借了几本诗集，看看别人的诗。有泰戈尔的诗，有徐志摩的诗。我是个不爱看书的人，没有耐心读别人的书。我没事会翻了翻看，抄一些优美的诗句。我看过海子的诗，也看过舒婷的诗。

    这一天是星期六，我没有去上课。因为没有什么朋友，平日里就深居简出。在家里品品菊花茶，好好整理整理内务。想想自己的理想，想想远方的事情。写一些自己想写的东西，给院子里的花施肥浇水。

    家里蛋糕生意不稳定，这几天家里订单很多。妈妈忙着做蛋糕，还要洗衣服做饭。我在家里没事做，准备去送蛋糕了。我把蛋糕装上了车，看了看上面的地址。午后的阳光照在街上，我推着车子就出门了。

    我经过东大门的时候，我被几个人拦住了。我翻了翻眼有点气愤，并没有打算理睬他们。我们没有什么恩怨，把他们当成陌生人。他们想问我要点钱，这群恶心的癞皮狗。看我老实就欺负我，一看就是欺软怕硬。

    我一看是丁南北，我就有点生气了。他是狗改不了吃屎，他就是一个神经病。说是好人的时候，也能好好地说话。说是坏人的时候，什么坏事都能干。人总是很善变的，说变脸就变脸了。人世间的事有点复杂，复杂的终究还是人心。

    丁南北说：“我们在这蹲半天了，就想弄点钱抽根烟”。小鬼说：“你就意思意思，你就可以走了”。我说：“你意思不给钱就不能走，可是我身上真的没带钱”。马犇说：“赶快地拿点钱出来，不拿钱你就别想走”。

    我说：“我的口袋空空的，你们也都看到了。你们再去问问别人，看看别人有没有钱”。马犇问：“车子里带的是什么”？我说：“给人送的蛋糕，我真的没有钱”。丁南北说：“把箱子打开，我看看蛋糕”。

    他们不让我走，让我也很无奈。我想找机会逃走，摆脱这群癞皮狗。他们就是打劫的，而且很光明正大。他们观察来往行人，看好了机会就下手。也没有人管得了他们，所以这些人狼狈为奸。谋取一点钱财，买根烟和小吃。

    东大门小卖铺和文具店，有各种散烟出售给学生。学生从来不买一整盒烟，买一根抽完了就再去买。一根烟的价格不等，五毛一根卖的最好。小混混上学抽一根，放学时候再抽一根。抽完烟干点坏事，经常会打架打架斗殴。

    学校里的风气很差，经常会有暴力事件。小混混拉帮结派，聚在一起惹事情。通常他们以暴制暴，通常他们以牙还牙。老师们不管不问，学生们无法无天。坏学生就在坏的圈子里混，好学生就在好的圈子里混。

    我的脚踏在了两个圈子里，有时候分不清自己是好是坏。论学习成绩我是个差等生，论个人品行我是个好学生。我从来不做昧良心的事，我就光明正大胸怀坦荡。这些出来混的坏学生，迟早有一天会吃恶果。

    家里人不让我在学校惹事，遇到事情就要学会忍让。不要做得不偿失的事情，退了一步就会海阔天空。有的人贪得无厌，有的人得寸进尺。有人在苦苦相逼，就有人无路可退。当面对恶势力，不能死干蛮干。

    如果太过冲动了，就可能会吃大亏。我要冷静沉着，用智慧来脱身。与他们硬碰硬，就是自不量力。如果大打出手，就是自取灭亡。他们都是粗鲁的人，个个蛮横不讲道理。遇到这样的败类，我只有自认倒霉。

    我自言自语说：“你们看那是什么”！我趁他们不注意，想骑着车子溜走。当时就是想了想，觉得自己很机智。他们知道我没有钱，耗着也没什么意思。丁南北跟在我后面，我只顾着蹬着车子。马犇小鬼也追来了，喊着让我站住别走。

    我踩着自行车的脚踏板，屁股离开车座拼命地蹬。本来很有信心逃走的，没走多远车子掉了链。我就回头看了看，他们也没再追了。他们笑了笑朝我走来，我不好意思地下了车。忙着在修车链子，弄得手上都是油。

    马犇问：“你怎么不走了”？我说：“我这车子掉链子了，看样子只能推着了”。丁南北说：“你看那是什么，那什么都没有”。我说：“这是我的口头禅，我就是开开玩笑”。小鬼说：“你看那是什么，那什么都没有”。

    他们就在一旁嘲笑我，嘲笑我有趣的口头禅。我把车子大腿立起来，蹲在地上修理着车子。把链子放在齿轮上，用手转动脚踏板。车链子被上到了齿轮，我蹲在地上摇了几圈。车子一下子就被修好了，但是想走不是件容易事

    我想当初就不该理他们，就假装自己是一个聋子。他们硬拦着不让我走，让我留下买路的钱财。早知道就不走这条路了，这一走就惹下了大麻烦。惹不起的人和事，我总是能躲得起。他们就想一点钱，就这样混混日子。

    丁南北说：“你把蛋糕留下来，我中午也没吃饭”。我说：“这可不行，我得送人。如果给了你们，我没法去交差”。马犇说：“我可还没吃过蛋糕，有个蛋糕吃也不错”。小鬼说：“我们就不要钱，就吃这个蛋糕”。

    丁南北想开我的箱子，他还想抢夺我的蛋糕。我心里一团怒火，一把就推开了他。他看着我来了点脾气，我掩饰不住心里怒火。我把他推到一边去，他可能觉得没面子。也可能觉得我给他耍横，他一时也感觉到了愤怒。

    丁南北给了我一拳，一拳把我都打懵了。我当时毫无防备，他应该算是偷袭。我想自己是个文明人，不能和这样的人动粗。我觉得在街上厮打，会显得自己没素质。我觉得打架的人很搞笑，就像是小丑在表演节目。

    丁南北连续暴打我的头，我就捂着头自我保护着。他被两个人拉开了，最后又踹了我一脚。我只感觉头脑昏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时觉得生无可恋，觉得自己自视清高。我一直觉得打架很丢人，会让人觉得那样没教养。

    丁南北说：“我长这么大没受欺负，你居然敢这样推搡我。你在东大门打听打听，我长这么大没怕过谁。只有我欺负别人的份，还轮不到别人欺负我。你推我一下，我十倍奉还。你也太不像话了，怎么能这么用力”。

    我一只手捂着一只眼，无奈地不停地摇了摇头。丁南北没完没了了，他硬是不让我走了。马犇和小鬼拉住他，我觉他们都有病。我把自己当聋子了，整个世界都安静了。推着车子有一点失落，莫名其妙被打了一顿。

    我真想把蛋糕拍在他的脸上，狠狠地连续地给个十拳八脚。我想把它打的满地找牙，让他在我面前跪地求饶。把他提起来往墙上扔，最后弄的他遍体鳞伤。把他的头撞得头破血流，血淋淋的让他睁不开眼睛。

    想想就觉自己残忍，也没办法痛下狠手。我不能拼个你死我活，甚至懦弱地不敢还手。如果知道这个黑暗的地方，就打死我也不会再来了。想想就觉得自己很倒霉，在别人眼里就是可怜虫。只希望有的人别作恶多端，只希望有的人别无法无天。

    我来到了一栋楼下，叹了口气眨了眨眼。蛋糕上写着地址，我提着就上了楼。我用手敲了敲门，另一只手捂着眼。并没有人给我开门，我又看了一遍地址。我低着握着眼睛，这个时候门就开了。我缓缓抬起了头，但手还捂着眼睛。

    我又看了看地址，怕把事情搞错了。我就是个送蛋糕的，送完了我也就回家了。只是这一次不太顺利，半路遇到了几个歹徒。我被打一顿不要紧，还好蛋糕相安无事。如果蛋糕出了问题，我就惹了大麻烦。

    我把车子推到了修理铺，想把车子的链子紧一紧。我听说有一个修车的师傅，他做了很多次缺德的事情。他为了自己的生意好一点，故意在街上撒一些玻璃渣。学生的车子被扎爆胎了，就会推到修车铺去修理。

    这个世界什么人都有，有的人是知面不知心。世界的每个角落都有坑，稍不注意就会落入其中。我都开始怀疑这个世界了，觉得丑恶的事也太多了。在这一个尔虞我诈的世界里，我宁愿一个人去城外吹吹风。

    师傅在忙着换车胎，他有很多车的备胎。他一看到来了顾客，就放下了手里的活。这个师傅的面相不错，人看上去很随和勤快。我身上也没有钱，就把车子放那了。我想先回家取点钱，一个人走在巷子里。想想自己的眼睛，我不知如何交代。

    我轻轻地推开了们，探头探脑的像个贼。弟弟在院子里玩耍，他和同学在玩纸牌。我也没搭理他，就去了蛋糕房。妈妈总是默默无闻。做蛋糕候安静认真。我不想让她担心，不想给她惹麻烦。不能说被别人打了，不敢在外面惹事情。

    我说：“我把蛋糕给别人送去了，这对我来说是小事一桩。去的路上比较顺利，回来时出了点意外。路上的人有点多，我走路又不长眼。避免不了磕磕绊绊，把自己的眼睛撞了。车子总是掉链子，我找人去修理了”。

    妈妈说：“做什么事都不能急躁，一急了就容易出问题。做事情要稳重一点，别总是慌里慌张的。我看你的眼不像撞得，看着更像被别人打的。你等我收拾一下，我带你去趟医院。弄点药水涂一涂，看看医生怎么说”。

    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就来到了一家诊所。医生坐在桌子旁，我坐在了板凳上。他让我抬起了头，把头放的端正一点。盯着我的眼睛看了看，我就知道没什么问题。眼睛只是有一点淤青，并不影响正常看东西。

    医生说：“没有什么大问题，一个星期就好了。我给你配制点药水，早上晚上都擦一遍。用消毒的棉签擦，尽量不用手摸。再开一点药膏，早上晚上涂点。再开点消炎的药，早中晚各吃一次。没有什么大碍，过几天就能好”。

    妈妈去支付了药钱，我手里拿着一些药。我们就离开了诊所，我一路都不想说话。我们去看看车子，不知道修好了没。师傅把车链子弄好了，妈妈把修理费给了他。

    妈妈推着车子走在前面，

    我安静地跟在她的后面。

    我在家里也不想上课，一个人在巷子里瞎晃。手里拿着放大镜，观察不同的世界。我用放大镜看天空，也用放大镜看蚂蚁。我一个人站在路中央，蹲在地上拿着放大镜。一个人安静地思考生活，想一些宇宙之间的事情。

    我在想一个人可以很孤独，可以孤独到什么样的地步。隐约觉得这个世界不简单，丑恶的事情都藏在黑洞里。我喜欢上了和草木相依，我喜欢上了和生灵相处。我总是喜欢望一望天空，我总是喜欢观察着枝叶。

    我在午后的阳光里吹吹风，一瞬间就明白了很多事情。我沿着墙边走在巷子里，一个人蹲在院子的门口。我很喜欢拿着一把放大镜，观察一群蚂蚁爬行的动作。其实我是在等一个朋友，它是一只黑色的流浪猫。

    小黑的眼睛是蓝色的，它的眼睛明亮又清澈。它的耳朵又竖又直，嘴巴上有细长的胡须。一副很瘦小的样子，不把别人放在眼里。它的爪子是白色的，身子却全是黑色的。它肯定觉得自己是一个怪胎，可是我觉得它有一点可爱。

    小黑只是一只流浪猫，它总打扮干干净净的。吃完了东西就抬起了小爪子，还知道给自己擦一擦小嘴巴。安静的时候就像温顺的小绵羊，像心中有数不动声色的孩子。也不知道它是公的还是母的，只是生起气来的时候特别凶。

    如果有人对它不怀好意，它就会发怒地翘起了尾巴。它的眼神会让人惶恐，分分钟都想干掉对方。伸出它那锋利的爪子，抓一下就是一条血路。抓完人就放低尾巴，只身单影地行走着。如果有人跟在它的后面走，它会停下脚步狠狠瞪一眼。

    小黑也不知道去哪了，真怕它被别人打死了。它总是来无影去无踪，小日子过的逍遥自在。它可以安静地行走，不引起别人的注意。它还可以飞檐走壁，蜷缩在屋顶晒太阳。就因为它是一只黑猫，所有的人都不待见它。

    没有人在乎它的生死，也没有人给予它食物。它活着全靠自己硬撑，一个人的孤勇和坚强。它即便被淋成了水鸭子，也不会渴望别人的怜悯。它天生喜欢独自行走，无拘无束和懒散成性。不管车水马龙，那都和它无关。

    小黑很喜欢晒太阳，晒得全身都很暖和。阳光的温度和美好，让它心里美滋滋的。在阳光下安稳的睡一觉，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光可以让它甜甜美美，看到一个灿烂的世界。当它储存够了能量，就开始了深夜行走。

    小黑经常行走在巷子里，独自行走有点孤苦伶仃。不知道它有没有一个家，下雨天总躲在屋檐下。巷子里的人见到黑猫，就把它赶的四处乱逃。它饿的时候在喵喵的叫，并没有遇到可怜它的人。不知道这个世界怎么了，黑猫好像不太受人待见。

    直到有一天，天下着小雨。我又碰见了小黑，就把它抱回了家。当黑猫经过院门口的时候，它会给人带来不好的运气。也正是因为这样，它才会被人遗弃。从此以后变成了一只野猫，就开始了四海为家的生活。

    在小黑猫流浪的时候，我总会在巷子里找它。我把食物放在了门旁，给它准备了一个小碗。我总试图接近去它，看着它的一举一动。它好像很排斥陌生的人，总和我保持很远的距离。我拿着食物向它走去，它渐渐地对我眼熟了。

    那是一个清闲的午后，我在厨房准备点食物。有时候只顾着自己活着，好像没为别人做过什么。家里的人都衣食无忧，我想为家里人祈点福。我的家人都很善良，家里的人也都很辛苦。从小爸爸就教我，要做个善良的人。

    我决定做了一条清蒸鱼，想让小黑开心地吃一顿。它好像闻到了鱼的味道，又一次来到了我家门前。我搬着板凳坐在门旁，伸手唤着它走近一点。它可能领悟到了我的好意，渐渐地就对我放松了警惕。我摸了摸它的身子，看着它安静地吃鱼。

    小黑是一只很乖巧的猫，它的一举一动都很可爱。我就蹲在它的身边，用手不停抚摸着它。仿佛一定要告诉它，我是个很友好的人。我想让它不用担心害怕，我不会赶它也不会打它。我想要它也有一个家，一个能遮风挡雨的家。

    我摸了摸小黑的头，我想把它抱在怀里。想把脸贴在它的脸上，让它在我的怀里入睡。我想我的内心那么的孤寂，终于也可以有一个伴侣了。如果它愿意跟我在一起，那将是个不错的归宿。我会陪它一年四季，我会给它一日三餐。

    有时候不需要太富裕的生活，没有什么比自由更让人洒脱。我早该明白一个道理，这猫比人更喜欢独处。它们喜欢安静和自由，和人一样不喜欢约束。就算我有它爱吃的鱼骨罐头，我想它一样也不会跟我走。

    就坐在了板凳上，观察了一下小黑。我试着伸手去抱它，抱了几次都没成功。它不时伸出了爪子，好像是在示威反抗。我在寻找着机会，看它如何地倔强。我趁它不注意之时，就抓住了它的爪子。偷偷地抱住了它，而它并没有挣扎。

    我抱着小黑坐了下来，好像弄得它不舒服了。它一副想要逃跑的样子，我起身就想把它抱回房间。它挣扎了一下，就跳到了地上。不知道它是有意无意，把我的手抓出了血痕。它蹲在院子里没有离开，我静静地望着自己的手。

    血慢慢地溢了出来，一滴一滴滴到地上。小黑跳到石台上了，蹲在那里低垂着头。看着它无辜的眼神，我舍不得把它赶走。如果我没有去抱它，我的手就不会流血。可是我遇到了这只猫，就不忍心看着它流浪。

    我总是会异想天开，相信自己第六感觉。小黑根本不稀罕温暖的家，孤独和自由才是它的归宿。我并没有去怪罪过它，因为它是独立自由的。它喜欢这里就留下来，不喜欢这里就可以走。如果它想吃鱼了，我还会给它做鱼。

    妈妈在蛋糕房做蛋糕，她带我去了趟防疫站。她看到我被猫抓伤了，当时就训斥了我一顿。我的心里也有苦，一路上也没有说话。医生给我清理了伤口，之后又给我打了一针。这件事让我很自责，觉得自己无中生有。

    妈妈一天到晚忙忙碌碌，洗衣服做饭和整理家务。我不能给家里分担忧愁，反而会给家里人惹麻烦。妈妈罚我在院子里站着，让我冷静思考一人忏悔。也罚了我一顿不能吃饭，让我吸取教训不惹是非。妈妈简单的话，让我心服口服。

    我倚着墙站着，天渐渐地黑了。我抬着头望着月亮，夜空里充满着星星。我就是自作自受，我只有自认倒霉。有时不好的运气来了，真的就是挡也挡不住。我不相信黑猫就代表坏的运气，我不相信黑猫会让我变的太糟糕。

    院子里的灯亮了，妈妈走出了客厅。弟弟还在看电视，妈妈忙自己的了。妈妈让我别在站着了，尽量别再给她惹事了。我坚持继续站在，一个人好好反省。小黑又来了院子里，它可能是来来找我了。我有一点猜不透它了，它可能是来找食物的。

    我想给小黑找点吃的，可是自己还饿着肚子。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饿的时候倒想到了我。它就蹲在石台上，没有要走的意思。我想它也是在自责，低着头安静地发呆。如果不是我自身难保，我想给它做个木房子。

    我和小黑一见如故，只是缘分有点浅薄。我一个人有点抑郁，那时候病的还不轻。我总是一个人出门，走在不同的巷子里。手里拿着放大镜，观察周围的一切。我的精神早就出现了问题，不得不去医院里买点药吃。

    我一个人混混沌沌，变得安静不善言辞。我走在了巷子里，发现小黑在睡觉。我想和它打个招呼，我想抚摸它的身子。我看它睡得很香，就没有去打扰它。我观察它一动不动，我觉得它有点问题。我把手放在它的身上，感觉不到它的体温。

    我摸了摸小黑的头，很失落地就回家了。我拿着一个塑料袋，背着一个空的书包。拿了一个铁铲子，推车子出去了。我匆匆忙忙的，有点刻不容缓。我把小黑装进袋子里，把袋子放进了书包里。骑着车子，去了城北。

    我是一个莫名其妙的人，周围很多人都不理解我。我只想找一块土地，让小黑能入土为安。城北有一个土沟，沟边有一些柳树。那里有一点僻静，来往的人也很少。我把车子停下，开始挖了土坑。把小黑放就进去，希望它以后安生。

    我把小黑安葬好了，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土坑的周边有野草，这里的风景还不错。我坐在地上迟迟不走，我走了就不会回来了。我想有缘与我相遇的，我都祝福有个好归宿。等天黑了就点燃蜡烛，一个人安静地祈祈福。

    我常常蹲在窗台上，拿着手里的放大镜。放大镜真的有一点神奇，可以看清很细微的东西。我用它来看蚂蚁和昆虫，用它来看爬墙虎的叶子。我思考了很多的事情，渐渐也有了新的领悟。我发现了一个新世界，明白了一些新的道理。

    在别人的眼里，我是另类的人。很多人让我恶心，很多事让我气愤。这个世界又杂又乱，有时我想好好静静。多想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再做一做自己的春秋大梦。在外面的世界活久了，很容易变成行尸走肉。

    在那个遥远的天空里，在那个蓝色的天空里。藏着一个少年的梦，藏着一个斑斓世界。太阳就代表少年的理想，月亮就代表少年的信仰。把山河草木画在身上，把星星一颗颗地点亮。当跨过高山河穿过流时，我想要一个另类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