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凤兮乘坐着马车徘徊许久,最终她还是选择回到何府。
她走回何府时,恰巧天亮。
她明白,只剩下两日了。
只要她能够拖延到最后一日,或是提前用瓷瓶中的东西,沾染刀刃去刺杀胡颉。
那她就有一线生机!
“去哪了?”
何府大红门口,坐着喝的醉醺醺的胡颉。
何凤兮摸了摸怀里的瓷瓶,不慌不忙走下马车,向他走去。
同他在台阶并肩而坐。
金光柔柔暖暖撒在他俩的肩头。
浓烈的酒香传来,何凤兮不由得皱起眉:“你喝了多少酒,一身的酒气。”
胡颉笑道:“没喝多少,也就喝了一夜。你去哪了,尔耳说你抢马车跑了。怎的又回来了。”
何凤兮目视前方:“我都快死了,临走之前,去周围逛逛都不行?虽是我家附近,可从小到大,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连远处都没怎么去过几次。”
胡颉点点头:“有机会,倒还是要出去走走,而不是被困在这样的四角天里。”
“你准备何时动手?”
胡颉斜眼瞄着她,往嘴里灌了口酒,喉结一动,发出清脆的吞咽。
他打了一个酒嗝。
“再说吧。”
“别再说,已经没时间了。”
“有时间,还有两日呢!”
胡颉说完,就再也没了声音,身体慢慢倾斜,额头倚在门框上。似乎是睡了过去,。
何凤兮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和他,呼喊他几次都没有反应。
何凤兮从怀里摸出陶瓷瓶,拿出胡颉给她的匕首。
将里面的东西撒在匕首上。
她转头看着胡颉,再次确认他是睡着的。
“胡颉。”
何凤兮小心叫一声,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何凤兮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哪怕对面的是一个邪灵,她都有些无法下去手。
手在急速颤抖着,暴露着她内心的不安。
许久许久,何凤兮也都没能下得去手。
好几次她咬紧了牙,眼看就要将刀刃刺入胡颉的胸膛。
可她高举着刀刃好几次都无力落下,最终她还是没能下得去手。
她起身推开大门,回到何府。
何凤兮刚走,胡颉就睁开眼睛,他无力叹口气,手指摆弄着地上的酒坛。
片刻后,他像是鬼魅的魂魄,飘飘然回到到何府。
-
何凤兮躺在软塌上,一遍遍审视着自己的闺房。
胡颉走进房内,他摇摇晃晃,整儿人都喝懵了。
“何凤兮,滚去鸳鸯楼,去……”
他一头扎在何凤兮身上,何凤兮看着醉如烂泥的胡颉,再次摸出匕首,放在他脖颈上。
只要她轻轻一挥,胡颉就会彻底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而她将会永远活在这个世界上。
可是,她仍旧是不忍心。
她到底在恐惧什么?
第一次杀人的恐惧?
下不去手的恐惧?
吃斋念佛惯了的恐惧?
虽然看着胡颉杀了那么多人,但她自始至终都是一个旁观者,她并未参与过。
做这种事情当然是恐惧的,她过不去心里的坎。
何凤兮犹豫片刻,她想去喊人来杀了胡颉,但又感觉别别扭扭的。
不甘心让别人杀了他,可自己又下不去手。
何凤兮躺在胡颉怀里,也不在乎他能不能听见:“我杀不了你,当初我将大刀放在络腮胡脖颈上时。我是真的想杀了他,但我就是下不去手,不想去杀你。”
何凤兮摸了摸胡颉的脸,尚若胡颉最终不是这样对她的,兴许她根本就不会在乎,自己最后会不会下地狱。
恍惚中她灵光一闪,想到了那个瓷瓶,既然那东西可以对付胡颉,是否能镇压他?
就当她准备掏出瓷瓶,将其中的粉末倒在胡颉嘴里时。
尔耳将房门拍得怦怦作响:“何小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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