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戴着绛棕抹额的二太太行礼。
二太太的头风病依旧没好,扶额皱眉,没看沈暖玉一眼,也没说让她平身起来。
沈暖玉就保持着屈膝的动作,这个姿势要做的标准不轻松,她想起来上大学初始军训那会,单腿站,一站几分钟,教官是学校从军队里请来的,说话铿锵有力,走在一行行人中央,呵斥:别因为你一个人,连累了这一排,抬高,谁放下了,把腿抬高……
二太太不说话,她的思绪就飘到了现代,那时候想,以后找男朋友一定不着当兵的,只命运和她开了个大玩笑,鬼门关里闯了一回,直接给分配了个丈夫,还是行伍出身之人,一想到昨天晚上,头皮都发麻。
“母亲,儿媳有话要说。”腰酸背疼腿麻,沈暖玉不想苟着了,“儿媳不是有意来晚的,才到暖风院传话的丫鬟说的是让过安怡居,老太太找。”
“所以你就振振有词有理由了。”二太太气的将手里攥着的纽扣往身旁桌儿上一拍。
沈暖玉定睛细看了看,忽然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
所以高寒冷是不会有闲情逸致顺手把纽扣拿走的,那纽扣就只能是被暖风院的小丫鬟随手顺走了。
那这会儿是怎么到了二太太手里的呢?
不等二太太发作说下话,沈暖玉掌握主动权,抢先一步用很是惊讶的语气反问:“这纽扣怎么在母亲这里了?昨天晚上侯爷喝醉了酒,看着儿媳身上这扣子新奇,随手拽下来在手里把玩来着,等今早上丫鬟收衣裳的时候,这怎么找也找不见这扣子了,因这扣子是老太太当着众人赏给儿媳的,贵重是一方面,心意才是最难得的,儿媳不敢声张,带着贴身的心腹丫鬟,把卧房,床上、床下里里外外翻找了一遍,也没找到,原本还想着等侯爷下衙问问是不是被他拿去了的。”
这会的形势不说生死存亡,也好不到哪里去。什么面子不面子的,顾不上了。再说让二太太知道知道自己的儿子在床笫方面有多么野蛮粗鲁也没什么不好的。
二太太原本一肚子的火气就发作不出来了。
沈暖玉趁热打铁,为巧慧推托掉责任:“知道这枚纽扣贵重,昨儿早上服侍儿媳穿衣裳的丫鬟特意检查了的,拿手试了试,见针脚稍有些不牢靠,还特意找来针线加密了。这事儿媳不敢和母亲撒一句谎的,要母亲不信,等晚上侯爷下衙,是不是这样,一问便知道了。”
一旁屏息静气自始至终不敢喘大气的谭婆子禁不住拿余光瞄了沈暖玉一样。才刚儿老太太叫二太太过去把纽扣交给二太太时,二太太气的脸的白了。后来又等了三奶奶尽半个时辰,本以为今儿三奶奶完了。
只谁成想三奶奶温言细语间酒将这灾难化为无形了,多么聪慧个人儿,以前怎么就没发觉呢。这府里还真是藏龙卧虎啊。
“过来坐吧。”二太太见沈暖玉还屈膝站着,摆摆手,和缓了些脸色说。
沈暖玉就等着二太太说这句话,直起身来,在二太太旁边寻了个不远不近的位置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