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高凛西听沈暖玉的声音有些暗淡,就放柔了些语气,“我并没有责备你的意思,这府里的人多,人际交往复杂,不比你从前生活的环境,行事稍有不甚,就要招致闲话。倒不是怕别人说什么,只是没有必要,传到耳朵里徒增烦恼,你又不是个大咧咧的人,听了难免要受影响。”
“侯爷说的是。”这算是提点的话么,沈暖玉点点头,“妾身记着了。”
高凛西也点点头,摆手示意她坐到她身边来。
沈暖玉就把搁在连人之间的炕桌往里推了推,坐了过来。
高凛西伸手,揽她在怀,“以后想吃什么,或者需要什么,分例上没有的,告诉我便是,我让人买给你。”
沈暖玉抬眼看了看高凛西,一时倒不知道往下该说什么了。
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不相信我?”高凛西从她的眼睛里读出了不信,其实她是个挺单纯的姑娘,没有那么多城府,喜怒哀乐都写在那如秋泓一般澄明的眼眸里。
沈暖玉回过神来,收回了视线,垂眸,拿绵密的睫毛挡着眼底的情绪,摇了摇头说,“侯爷说的话,我相信。”
高凛西瞧着她近来气色越发好看的小脸,就禁不住拾起手来,微微抬起了她的下巴,细细端详了一会,然后那食指指腹轻轻抚着她的眉眼。
沈暖玉屏息。
她最不愿意和高寒冷这样单独相处,垂眼,睫毛忍不住微微的颤,她把视线落在身上穿着的褶裙上,数着上面绣着的一朵朵蔷薇花。
直到眉心处感到灼热,想起上两次经历,事后也好,是后也罢,他总是要吻她的眉心。
这似乎是他的癖好。
“候……侯爷。”不能让他在继续下去,沈暖玉就想起来她先时打发巧萍去库房要东西的事,清了清有些涩的嗓子,“妾身有话相对侯爷讲。”
高凛西应了一声。
沈暖玉就说:“侯爷为什么不早点过来提点妾身,妾身不懂事,刚才还让人去库房要做饮子的食材了。可怎么办才好呢?”
高凛西见她脸上紧张的样子,就禁不住笑了,他觉得她像个没长大孩子,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轻抚了抚她的头发,笑着说:“我说尽量不要去库房取东西,又没说一次都不许去,怕什么。”
“妾身胆子小,让侯爷见笑了。”
沈暖玉虽是小声嘟囔着的,但两人挨的特别近,也入了他的耳朵里。
要说她胆小,却敢放炮仗,要说她胆大,十五那天晚上,她又在他身下,哭着说怕熬不过去了,哭红了眼睛,梦话里都是让带她去看郎中,是真害怕了……
想起那天晚上,他朝她右手食指上瞧了瞧。依旧戴着那枚嵌红宝石的戒指。
屋里一时就没人说话了。忽然陷入安静,安静到呼吸声都听的清清楚楚的。
高凛西拦着她腰,沈暖玉靠在他肩头,只觉得不能再和他单独待在这屋里,就打破寂静,笑起来,说:“到饭点了,侯爷饿了吧?让人摆饭吧。”
高凛西摩挲着她食指上那枚戒指,点点头,说:“是有些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