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记得了。”沈暖玉很有些耍无赖的意思,“琴棋书画,女工指针,这些我全忘了。”
馨香听的白了脸,呆愣的望着沈暖玉。
“你说我是不是变了一个人?”沈暖玉见馨香用那种眼神瞅自己,也觉得有些不自在,扶了扶额头,柔声拉回话说,“我会慢慢重学的,也会带着你们几个把日子过好,别这样看着我了。”
馨香听了,一时没控制住情绪,哇的一声哭了,“老天爷怎么这么不公,为什么让姑娘经历这些,当初姑娘为了练字,不穿不戴,也要用省下来的钱买纸练字……”
“好了,好了。”沈暖玉起身握着馨香的手安抚着,“这事不能声张出去,快别哭了,你是不是还没吃午饭呢,坐下来咱们一起吃,向从前一样,好不好?”
越是哄,馨香越是忍不住哭。
这时外面的人也听见里面低低的啜泣声了,巧萍正坐在檐下乘凉,朝里探了探头,没弄清里面什么情况,一回头倒是见郝婆子走过来,反应也是快,忙抬高声音提醒里面:“郝妈妈,这大中午的你怎么来了!奶奶正吃中饭呢,您吃了么?”
郝婆子笑问:“今儿奶奶好些了么?”
“比昨儿好些,这天儿跟下火了一般,厨房煮了梅饮子,您要尝尝么,我给您取去?”巧萍拖延道。
郝婆子倒是想起个事,停下拉过馨香,压低声音笑问:“我听人传,说昨儿晚上奶奶在侯爷书房吃的晚饭?”
巧萍点头笑:“正是呢,还是黄福隆家的去后园亲自请的呢。”
郝婆子顿时喜得眉开眼笑,“床头吵架床尾和,奶奶这苦日子可终于是到头了!”
“那梅饮子妈妈喝么?”馨香笑着。
“去给我盛一碗吧,等回了奶奶,一会我出来喝。”
这会馨香已住了哭声,躲到东屋书房去了。
沈暖玉坐在西屋炕上,叫郝婆子道:“妈妈怎么来了,快屋里请。”
巧萍给郝婆子打帘子,郝婆子寻着声音笑嘻嘻的进了屋。
一进了里屋,就上上下下打量起沈暖玉,笑着说:“奶奶这精神头看起来是好多了。”
“妈妈坐吧。”沈暖玉往里让了让:“吃了么,没吃坐下一起吃些。”
郝婆子应声,哪敢和沈暖玉平起平坐,在旁边脚凳上坐了,笑说:“奴婢吃完了,怎就奶奶自己在屋里,身边连个服侍的人也没有。”说着,就要喊人进来。
沈暖玉连忙摆手:“是我没让她们进来的,人多了屋里热。”转而问:“妈妈怎么过来了?大中午的,也不眯一觉。”
郝婆子这才作罢,语重心长了起来,“才我一翻黄历,一看今儿都十四日了,猛地一下想起来,老太太生日过后,紧接着不就是大小姐的生日了么,跟了您也一年有余了,奴婢什么样的性格,奶奶也是了解的,最是个忠心为主的急脾气,怕是这两日奶奶人在病中,心里发焦,也把这事疏忽了,躺在炕上怎么就都睡不着了,非得过里面提醒奶奶一句,这心里才安。”
郝婆子这一张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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