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把眼风扫到了别处。
沈暖玉就只能心情沉重,有心里负担的坐了下。
高老太太捏了捏她胳膊,叹道:“一场大病,瞧瞧瘦了多少,怎不在屋里躺着,又过来了。”
老太太关注谁,谁就是众人的焦点。
屋里众人便也都朝沈暖玉看了过来,只是笑着夸她气色看起来很好,谁也不往她生病了的话题上说。
“气色看着还行了。”就连高老太太自己,也闭口不言沈暖玉不慎落水之事,只说是感了风寒。
面对面坐着,沈暖玉更是看清楚了高老太太,保养得极好,身子骨硬朗,大致六十几岁的样子。
她便顺着老太太的话往下发挥:“原就是受了些风寒,祖母,母亲和侯爷却是忧心,特意请了那位王太医过来,就单是这份心,也把那风寒病祛散了大半了。”说着,从炕沿上站起来,给高老太太和二太太行了个礼。
沈暖玉心里担心这礼行的标不标准。
高老太太点了点头,笑了,拉着她手,让她起来。
韩太太和高老太太的女儿姑太太在一旁笑说:“当真是长慈少孝,看着都让人眼热了。”
二太太看沈暖玉的脸色缓和了一些。
众人也都跟着笑,只三太太,四太太,徐氏眼底却有些不一样了。
沈暖玉心里笑了笑,从今日开始,她这位三奶奶就要开始积极入世了,不适应的人都适应适应吧。
“我猜着是谁了!”这时徐氏突然笑着说话,“这寿图字帖是三嫂写的,祖母,我猜的可对?”
高老太太便点了点头,也让旁边站着的徐氏到炕上来坐,“这孩子猴精!”
众人听了,就跟着又赞扬了一番沈暖玉。
沈暖玉听了,心里直上火,面上却是低头谦虚,“是远不及三婶娘的。”
“你们也都学学,字要能写成这样,才好呢。”高老太太点指高家几个未出阁的姑娘。
徐氏看了沈暖玉一眼,笑说道:“要孙媳说,写字这事是个天赋,祖母信不信!”
“怎么个说法?”徐氏故作要讲故事的模样,倒引得老太太往下问。
“你们说说,这家里面,字写得好的,都有谁?”徐氏卖着关子。
众人就都说是三太太和沈暖玉。
“母亲家里,大舅父,二舅父字写的那是不消说的,就是往下的小辈,字写的也是极好的。”
众人听着都跟着点头。
三太太马氏,是京都书香名宦之女,大伯父马恪博曾担任国子监祭酒,是近年才致仕的。
徐氏就又继续说:“三嫂不也是么,沈二老爷的字就写得极好,到三嫂,再到沈二爷,就连宁远伯府的周三姑娘,字都是极其出众的呢!”
周三姑娘,沈暖玉心里就不禁笑了笑,原来绕了这么大一个弯子,是要提周韵锦。徐氏和原主那位表妹还有交情呢。
“宁远伯府的周三姑娘?”韩太太还不知道这周三姑娘和沈家是什么关系。
徐氏便看向韩太太,笑着解释说:“韩婶子你不知么,宁远伯府的大娘子沈氏,正是我们家三奶奶的姑母啊!”
又摊摊手看向众人,“你们都说说吧,就连嫁出去的沈姑奶奶所生的周姑娘,都沾了沈家天赋的光了,这让我们这些俗人可怎么比及呢!”
众人见徐氏故意扮作的那个委屈样,都被逗笑了。
提起周韵锦了,老太太便看向沈暖玉问:“那孩子今日怎么没和你过来呢?”
未等沈暖玉接话,二太太道:“已经回家了,听说是生病了,在家将养着呢。”
听的沈暖玉倒是一怔。
二太太为何帮她回答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