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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夏锦华偏偏提点北极道:“北极,葫芦娃我就交给你了,三天之后,可给我好好地带回来。”
葫芦娃面一红,北极面色也不甚自在,因为昨天夏锦华还有意无意地来问他对葫芦娃的印象如何,看来是想撮合他们了。
众人组团完毕,便开始各自行动。
司空绝与夏锦华扮作是一对落难夫妻,重点是扮落难,夫妻那是本来便有的事实。
夏锦华图花了脸,跟在司空绝的身后,司空绝也图花了脸,扮作是落难农夫,两夫妻着破烂衣裳入城,倒是无人认出异样来,还装作是饿晕了的模样,小步蹒跚气喘吁吁,只是入城的时候,有些小波折。
途径城门的时候,那守城的小兵忽然凶神恶煞地将他们拦住,司空绝还以为自己是暴露了,没想到那凶小兵一指城墙上的告示,道:“没瞧见那城墙上的告示吗?”
司空绝憋出一张苦瓜脸来,道:“官差大哥,我们不识字啊,俄们老家打了仗了,田地没了,房子没了,家当没了,俄们只有逃到这里来求条生路了,求官差大哥放我们进去吧!”
夏锦华趁机看了一眼那告示,见那告示之上,竟然写着入城便要上交两百文钱,还是每人!
怪不得城外这么多难民。
“入城要交五百文钱,这是城主大人的规定,没钱滚蛋,你这穷鬼!”凶小兵怒吼着。
五百文?
夏锦华擦擦眼,见那告示写的分明是两百文!
又见那来来往往进进出出的行人,凡是衣衫褴褛一看就像是难民的人,都被拦下索要钱财,但有几个难民都拿出五百文来,所以那城外很多难民无处容身。
但是另外一些衣着正常的人,入城费便少了很多,但是也有操着本地口音,衣着不整洁而被官差拦下恶意索要钱财的。
还未曾入城,夏锦华已经对这座城池做出了一定的评估。
那一边,司空绝正哭丧着脸跟那官差讲价:“官差大哥啊,我出来的时候卖了家里唯一的一头牛,换了些银钱,如今都用得差不多了,您看看是不是给我们少点啊!”
“滚你妈的,没钱别想进城,走走走!”恶小兵追赶着司空绝,吓得他慌忙拿出了个破钱袋来,拿钱的袋子一抖一抖的,显出了千般的不舍来。
“拿来吧你!”那恶小兵将那钱袋一抢而过,打开了翻看一番,掂量掂量,确认了有五百文,才放了司空绝等进去。
实际上,那钱袋之中,绝非五百文,起码上千文钱,可是入了那官差口袋,便休想再要回来了。
“官差大哥啊,您看我这婆娘又聋又哑的,能不能打个半折啊?”
“去你的!”那官差一踢司空绝,作势要打他,他才落荒而逃,不忘带上自己那又聋又哑的婆娘。
于是,一个前来逃难的落难农夫带着他又聋又哑的婆娘,悄无声息地混入了这座城池之中,成了众多难民之中不显眼的一对,他们走街串巷,探寻消息,或者是在茶馆窗根下面偷听茶客们讲话。
这地方虽然穷,但是有钱人还是不少的,茶馆和酒肆之中能听到不少的有用的消息。
白天他们走街串巷,晚上便寻个破庙安生,幸好这是夏天,正是酷暑,蹲破庙还真是个不错的选择。
一天时间,他们便探听到了不少消息,如那城主贪财好色,残暴不仁,城主少爷在城中横行霸道,欺男霸女等等。
如今城外的难民怨声载道,城主府之内却还是歌舞升平,实在是匪夷所思!
但是一联想起城主平日里的行径,便也能理解了。
而且城中犯罪率极高,正值如今难民涌入城中,时常出现难民抢劫城中居民的事情。
城中居民对于难民的涌进十分不满,城主府便派人到处驱赶难民出城,但是那城门口却还是每天照常收钱放人。
城主规定的每人两百文,却变成了了每人五百文,据说雷神扮难民入城的时候,脑残地骂了一句:“你们胡说,那告示上写得明明是两百文!”
那恶小兵振振有词:“那是两百吗?那明明是五百!我们这地方的‘五’就是这么写的!”
还让人将雷神给痛打一顿,幸得阎芳染及时地拿出了身上的‘最后一件’首饰,才免了雷神牢狱之苦。
雷神吃了哑巴亏,郁闷了好几天。
由此可见,城中士兵的管理已经是混乱不堪,腐朽不已。
在城中闲逛了两天,司空绝牵着夏锦华,在窗根底下偷听被人追赶过,去偷人家树上的果子被人放狗咬过,睡破庙被城管追打过,可谓是精彩至极啊!
身上带的钱都被抢了,幸好夏锦华给司空绝做的腰带是有夹层的,里面可以放好多东西,还藏了一些铜板,正巧可以熬过这三天。
这一天,司空绝扣了那藏在腰带里面的最后两个铜板,买了两个饼子,一手拿着正吃着,另一只手还不忘死死地牵住夏锦华,就怕走丢了。
夏锦华也吃着饼子,却满脸不乐意,都吃了三天的饼子了,吃得都想吐了,特别是走到全卞城最好的酒楼面前,闻着那里面的香味,她饼子也吃不下去了,就这么直愣愣地看着。
司空绝看着那酒楼,也走不动道了,不仅仅是因为那香味,还因为那酒楼的名字——吉祥酒楼!
那匾额之上分明有宁山县卫家的独特标志,也就是说,那是卫瑾的酒楼,夏锦华是她的最大股东!
夏锦华眺望了一眼,见那酒楼高朋满座,都坐到了外面来,摆着几张桌子,上的全都是夏锦华发明的炒菜。
夏锦华就看着,眼睛都要望出水来了,步子再也挪不动了,只听见那吞口水的声音。
那酒楼有她一半啊,完全可以进去白吃白喝的,可是却不能暴露身份。
司空绝也知道夏锦华的痛,索然无味地啃了两口饼子,见夏锦华那水润的眼神,也是心疼,“咱们下次再来,一定让你好好吃个够!”
夏锦华想现在就吃个够,反正时间还早,她就站在这里看看。
两人站在那酒楼的大门口,确实是煞风景,没一会儿便有管事的出来赶他们,“去去去,要饭去后院候着,有剩饭都端出去了。”
夏锦华眼睛一亮,忙揪着司空绝绕道了吉祥酒楼的后院。
那是吉祥酒楼的传统,每天客人吃剩的饭菜,能吃的就送给乞丐吃,不能吃的,就喂狗喂猪。
等他们奔到后院的时候,已经挤满了大堆的难民,有人已经分到剩菜剩饭,纵然是剩菜剩饭,也是吃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
正巧,有客人吃剩的东西端了出来,众人纷纷上前去争抢,司空绝力拔山河,抢到了半只鸡腿,还没被人吃过,用干净的树叶包着,眼巴巴地送到夏锦华面前来,欢笑道:“娘子,咱们有吃的了。”
夏锦华也笑了,舔舔嘴唇,咬了一口那鸡腿,便让司空绝也咬了一口,一人一口地吃着,一边往城外走去,司空绝还不忘警惕周围那些对夏锦华手中鸡腿虎视眈眈的难民们。
两人狼吞虎咽地吃完了那根鸡腿,剩下的都喂给三狗子吃了。
三狗子蹲在夏锦华的兜里面,一脸满足,它也跟着夏锦华两人吃了几天的饼子了。
正巧得便看见那街面之上,有铜锣敲开了,原来是有手艺人趁着人多在卖艺。
夏锦华忙牵着司空绝的手挤入了人群之中,但是一进去,便看见了雷神和阎芳染夫妻俩,看来他们也过得很是落魄。
阎芳染忙着敲锣打鼓地吸引行人驻足,雷神则是拿出了他的看家绝活——训狼!
“快来看快来瞧,罗刹国特有的西伯利亚雪橇狗,中原之地百年难得一见,能打滚,能走路,听懂人话的,长得像狼的奇狗了喂!快来看啊,过了这个村儿,就没这个店儿了!”阎芳染欢快地吆喝着。
见五狗子被指挥着,卖力地在地上打滚转圈学人走路,还朝天狼嚎,却不咬人,摇尾巴摇得欢快,那灵巧如人的模样,不时便激起人们的一阵阵欢呼之声,围观路人虽然出钱的不多,但是一场下来,他们也得了一百文钱。
待得一场耍完了,众人纷纷退开之后,阎芳染喜滋滋地数着铜板,雷神则是蹲下身去,赞赏地摸一摸五狗子的脑袋,“今天辛苦你了,咱们等会去吃肉!”
五狗子摇摇尾巴,高兴极了,身边的小五和三只小狼崽还没学会打滚等,便只能干看着,此时都围了过来,蹲在夏锦华身边。
夏锦华低头摸摸五狗子:“西伯利亚雪橇狗?”
雷神笑道:“我记得还是夫人您说的,五狗子跟个西伯利亚雪橇狗似的。”
夏锦华不禁笑了——那是说它傻呢!
西伯利亚雪橇狗,不就是雪橇三傻中的哈士奇吗?
不过,五狗子长得确实越来越像哈士奇了!
一数下来,有个一百多文钱,众人便商量着去卫家的铺子里买点熟食,带出城去,寻到众人的时候再一起吃。
夏锦华也觉得这提议甚好,亲自领队,往吉祥酒楼旁边的熟食铺子去了。
但未走几步,便瞧见那吉祥酒楼里面走出了一批锦衣侍卫,那领头的一指雷神手边的五狗子:“那几条什么罗刹国雪橇狗我家少爷看上了,把狗给我们吧!”
众人面面相觑,见那对方似乎是不好惹的路子,司空绝知晓此时不宜和这些人冲突,便笑道:“这位大哥,实在是不好意思了,咱们兄弟几个是靠耍把式吃饭的,逃难来了此处,若是没了这狗,咱们的把式耍不成,饭碗也砸了,您看这——”
“少废话!给我抢过来!”那锦衣侍卫两句话便不耐烦了,直接指挥着人来抢五狗子和小五了,另外的还去试图抱走小狼崽。
“嗷呜!”五狗子发出愤怒地一声狼嚎,一位锦衣公子从吉祥酒楼之中步出,还满身酒气,似乎是吃饱喝足,听那一声狼嚎,赞叹道:“这狗学狼学得挺像的,本公子要了!”
众恶奴对那公子点头哈腰,转身却对夏锦华等人凶神恶煞,“这可是城主府的少爷,看上你们的狗那是你们的福气!”
原来那便是城主府的少爷,夏锦华进这城里面,关于他的传闻可都是听烦了,典型的纨绔公子,整日花天酒地欺男霸女,城中早已经是民怨滔天了!
见众多的恶奴围了上来,夏锦华众人便步步后退,还在思考如何脱身,但小五的反应却快得多了,冲上去,给了那恶奴领头的就是一嘴,直接撕下了那恶奴的半张脸来!
顿时,众人大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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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嗷嗷嗷,熬到一点钟,终于写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