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撞,阎芳染重心不稳,又是躺倒于地,摔了个大马趴。
夏锦华依旧是背着手,看着那地上依旧是满脸不可置信地阎芳染,道:“出脚不够快,力度不够强,破绽百出,重心不稳,此招若出,妹妹怕是难逃一死!”
阎芳染都傻眼了,看着那夏锦华,分明看见她那明艳的妆容之下,藏着另外一个她,一瞬间,阎芳染似乎是觉得眼前这人分明就是个男子!
场面一度寂静,还是镇南王率先鼓掌,打破了这僵局。
“好!没想到慧灵还有这般的本事,真叫本王大开眼界!”
阎罗也股着掌,眼中带着赞美和惊艳,方才夏锦华所表现出来的气度和从容,分明就是个久经沙场的老兵才有的,可是她分明就是个深闺妇人,这女子,倒是神秘。
众人也接连鼓掌喝彩,就连王妃也不禁鼓掌,原来这郡主深藏不漏啊!
阎芳染也从地上站了起来,看见众人都给夏锦华鼓掌,就连司空绝也对着她笑着,她眼圈一红,心中委屈十分,便跑出了宴会,伤心地去了。
夏锦华谦虚地对镇南王道:“这都是夫君教导得好,夫君是我苍洱栋梁,身为将军夫人,便不能辱没了夫君的威名。”
司空绝也配合地道:“还是夫人悟性好,我不过就是提点了两句而已。”
众人对夏锦华的影响也是大改观。
但也纷纷地看向了镇南王府的人,见王妃已经起身去寻阎芳染安慰了,镇南王依旧是笑着,并未有什么异色。
夏锦华已经回了司空绝的身边两人依旧是卿卿我我,举案齐眉,十分恩爱。
三狗子也朝夏锦华蹦跶着,但夏锦华却是荣辱不惊的模样,目光落向了各家小姐,她自然也是知道司空绝被硬塞了几个小妾的事情。
这背后定然是阎璃在操作,他也精,他知道若是自己塞,司空绝可以完全不给面子,但镇南王去塞,司空绝便不能不给面子了。
如今,那阎芳染的气焰被夏锦华给踹了下去,不知道那自诩是将门之女,技高一筹的大小姐是否还愿意到将军府之中为妾?
众家小姐都不敢看夏锦华,总觉得那眼神异常吓人。
经过了这么一场,阎芳染都不曾出现了,歌舞换上,场中开始热闹的宴会,夏锦华也认真地低头吃东西,不时便有女子来与她见礼,都是要入将军府的小妾。
果真是个个美貌,朝司空绝前仆后继地抛媚眼,司空绝心中一跳一跳的,夏锦华却面色如常,一派平静,反倒是让司空绝觉得这就是暴风雨前的诡异宁静。
夏锦华可是个眼中容不得半点沙子的主,虽然最后还是屈服了,让小妾进门,但她心中怎么能甘心!
怕是恨得牙痒痒!
此时还要为了顾及面子,为了自己不和镇南王府撕破脸皮,断了恩情,她强忍着内心悲痛同意收了这些女子,还要陪这些女子做戏,司空绝觉得甚是对不起她,满心的愧疚。
虽然他是绝对不会碰这些女子的,但是骄傲的夏锦华,如何能容这些女子的存在?
最终,司空绝在夏锦华耳边悄声道:“夫人,我们回府吧!”
你正应付着众人的夏锦华点头爽快道:“好!”
于是,与众多的未来小妾一举杯:“各位妹妹可要早日来将军府,府中正需要你们呢!”
众人笑道:“一定一定!”
看来这位夫人就是个傻大姐,没什么本事和心机,以后入了府,以她们的身价和地位一定能将她轻易而举地踢得远远的。
司空绝与夏锦华一起去拜别了镇南王,言说夏锦华身子不适应,要早些回去休息,便一起往府外去了。
自有人去将他们的狼牵来了,司空绝一手牵着着狼,一手牵着夏锦华的手。
两人沉默着,夏锦华一路之上一直都是神游天外,似乎是深受打击的模样。
司空绝心中更不安了,一切只怪自己!
他忽然将夏锦华一抱,低声道:“委屈你了,夫人,我司空绝这一生,绝不负你!”
“知道了知道了!走走走,趁着天色早,咱们还有事情要忙!”
夏锦华敷衍道,一把推开了司空绝,牵着他的手,急匆匆地往府外赶去。
此时,天色尚早,午时刚过,天空之中还有太阳。
但是司空绝的内心却是一片阴郁。
虽然他能保证,他绝对不会动那些女子,但那些女子的存在,终究是夏锦华心中的一根刺。
她对他的独占*,一点也不会比他对她的独占*弱。
此时,她心中定然是十分不爽快的,只是她知道现在的形势所逼。
她是为了他考虑。
一路之上,司空绝都一直紧握着她的手,似乎是怕某一天,她忽然便转身离去,到他永远也寻不到的地方!
她就是如此骄傲的一个人,而自己,却让她的骄傲受损了!
夏锦华都一直不曾说话,就算是司空绝主动地挑起话头,她也只是敷衍了事,明显的心不在焉。
夏锦华让南极赶车去了市场之中,另外让雷神把狼给送回府去了。
她与司空绝一道下车,领着葫芦娃等人,拿了钱袋子,去了卖畜生的市场里头四处逛着。
一路之上,夏锦华似乎都忘记了司空绝的存在,穿行在那人来人往的大街之上,甚至几次挣脱了他的手,前去和小贩儿讨价还价。
她似乎都不想和他牵手了,就算司空绝将手送上去的时候,夏锦华不耐烦地道:“躲开,没看我正忙着吗!”
司空绝看着她正认真地蹲在鸡笼外面,看着一群金灿灿的小鸡苗认真地挑选,而不肯看他一眼,司空绝几乎是心痛到窒息得像流泪。
双拳在袖下紧握着,他目光之中泛着血红。
果然,阎璃这一招出得稳狠准啊!
轻而易举地离间了他和夏锦华之间的感情。
但司空绝绝对不是这么容易便屈服的人,他一定要努力地捍卫自己对夏锦华的独占权!
他不是恶名在外吗?
那些小妾进了将军府,便休想继续存活于世!
只是那阎芳染不好解决……
但跟自己的婚姻幸福比起来,所有的一切都是浮云,所有能威胁到他婚姻幸福的存在,他都要血腥铲除!
当他正雄心壮志怒发冲冠的时候,夏锦华已经买好了几头小猪,葫芦娃南极钢铁侠等人人手牵了一头小猪,已经走出很远了。
“将军,快来,我们要去买鸭子了!”南极提醒道。
司空绝忙追了上去,一步步不放松地跟在夏锦华的身边,替她牵小猪、挑鸭苗、付账,夏锦华也专注无比,一边往司空绝怀中送小鸭子,一边道:“养大了,下鸭蛋,做咸鸭蛋吃,我最喜欢吃咸鸭蛋了。”
“买买买,夫人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司空绝忙道,将小鸭子都一并接了,夏锦华又与那小贩讨价还价半天,让那小贩送了个竹筐,她才喜滋滋地将鸭苗鸡苗都装进了框子,让司空绝和钢铁侠抬着走。
她自己牵着小猪走在前面,看见卖驴的,又买了头驴,本来还想买头牛的,想想还是算了,府中不适合养牛。
众人满载而归,夏锦华回头数数,鸡鸭数十只,小毛驴一头,小猪四五头,只是鱼苗没看见合适的便没买了。
她先让钢铁侠等人将牲口往将军府赶去了,她和司空绝坐了马车,去一趟药店买点药。
一路之上,司空绝心不在焉,一脸悲壮,死死攥着夏锦华的手不放,就连夏锦华要去药店买药材,他也死抓着不放手。
夏锦华只得让葫芦娃去给自己抓药了。
葫芦娃很快便抓了药回来,送到了夏锦华的手中,她看看司空绝,再看看夏锦华,眼神带着几许怪异,像是怜悯,又夹杂着可惜。
她故意将声音放大了,足够能让司空绝听见:“郡主,您要的浣花草买来了。”
夏锦华欣然接过了,还道:“这家的药材最好了,以后,我要是买浣花草,都到这家来买!”
葫芦娃点头,眼神怪异地看了司空绝一眼。
司空绝呆呆地看着夏锦华手中的浣花草,忽然神色大变,瞳孔一缩,几乎是一声怒吼:“浣花草!”
那玩意他也曾听说过,是深闺妇人用的,有能让女子不孕的功效,若是主母不想小妾受孕,便让小妾吃这浣花草!
难道夏锦华是担心司空绝睡了那些小妾,所以买着玩意备用?她就这么不放心他吗?
又或者,这些东西是她自己用的,她根本就不想给他司空绝生孩子!
看来,这一次,她真的心凉了,竟然连浣花草都用上了……
还是自己想得太美好,就算是保证了他不会动那些女子,可是终究还是让夏锦华寒了心,伤了情。
她嘴上说愿意,可是她心中想必定然是苦涩万分的,已经心寒至此了。
都是他的错,是他不够了解她,骄傲如此的她,如何能容忍另外的女人进她的家门,成为他男人的妾,哪怕是名义上的!
司空绝后悔得差点流下泪来,忙一把抱住了夏锦华,连声道:“夫人,对不起,对不起——”
他连说了十几个‘对不起’,一边死死地抱紧她,不让她逃离半分。
倒是弄得夏锦华莫名其妙,忽然被一个熊抱,差点被捂死,她自然是恼怒地一推他:“司空绝,你发什么颠!”
司空绝哀求道:“夫人,都是为夫不好,求夫人不要用浣花草可好?”还挤出了两滴泪来,那模样可是凄凉至极。
夏锦华错愕,好一会儿的时间才明白了自家夫君的心思。
避孕,就是等于不给他生孩子,不给他生孩子,就等于不爱他了。
这古代男人的逻辑啊。
她忙搂着他,笑道:“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吃这个是为咱们的孩儿着想呢!现在才是二月,若是此时受孕,孩儿出生的时候天寒地冻,对孩儿不好,受孕的最佳季节是秋季!”
司空绝惊疑,“真的?”
夏锦华失笑,将脑袋往他怀中一靠,“咱们要优生优育,有计划地生孩子,受孕的时间很重要,若是秋季受孕,孩子便是出生在春夏,气温正是适应,我和孩子都能少吃苦头,看你想到哪儿去了!”
她又耐心地道:“我受孕初期,胃口定然差,如果正好是秋末,很多水果蔬菜都产出了,我不愁吃喝,孩子的营养也充足定然长得好,而且气候适应,我的睡眠也好,睡眠好,孩子好,等两三个月的时候,孩子已经过了最脆弱的时候,正好迎来寒冬,孩子更在我肚子里能安全过冬,等孩子出生的时候,正好是春天,气候适宜,不易着凉,我想吃什么都有,吃好了,奶水才充足,孩子才够吃,等孩子满月就是夏日了,阳光好,空气好,孩子更好!这是最科学的办法!”
司空绝此时才恍然大悟,擦擦眼泪,心中一阵感动,紧搂住了夏锦华,道:“还是夫人见多识广!”
但马上,他还不忘道:“等那几个小妾进门,为夫便偷偷地弄死她们,保证无人发现!”
听此话,夏锦华大惊失色,大呼一声。
“那我买的猪谁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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拼死也要写出一章来,嗷嗷嗷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