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头上清晰的几滴冷汗,脚步就这样的停了下来。
赵红岫看到陈白玲脚下踩着的被自己扔掉的红绸,眼中厉色一闪,似是才看到池塘内的青杏,慌张的喊道:“青杏。”
然后向着陈有卿右边迈出了一步,这一迈步,陈有卿手中的红绸便兜住了赵红岫。被这么一兜,正好向池塘张望的陈白玲,脚下一滑也惊叫一声也向着池塘栽下去了。
她身边半步远的青橘见此,赶紧向前去扶,可是却故意慢了一步,没有扶住她的身子,却踩住了她的脚背,于是原本可以直接跳进池塘内的陈白玲,只能头朝下栽了下去。
看着陈白玲向池塘栽去,陈有卿本来打算把她拽住,可是迈出去的赵红岫被红绸一挡,又向他倒了过来。若是陈有卿躲得话,只能向旁边闪,可是他的左边是青橘,右边是赵红岫,后面则是池塘,退无可退的陈有卿,只能再次接住赵红岫的身子,可是这样一来便不能顾上陈白玲了。
当赵红岫再次倒在陈有卿怀里的时候,陈白玲则注定的栽进了池塘里,而且是头朝下栽下去了。
算无一漏,赵红岫知道依着青橘的性子,肯定会补上那一脚;而自己则挡住了要救援的陈有卿,一切发生的太快,等其他人反映过来,事情已经结束了。
看着眼前的一切,陈有卿也同样明白,陈白玲栽进池塘,正是怀中的赵红岫所为。可是当他低头看着她的脸色的时候,她却愕然的看着这一切,仿佛很疑惑陈白玲为什么自己栽倒池塘里去了。那清澈的眼神,好像真的不是她干的一样。
看着陈白玲也进了池塘,赵红岫又慌张的从陈有卿怀中出来,吩咐青橘,“快把青杏拉上来,再将那位跳下去的姑娘拉上来。”经赵红岫这样一说,竟似陈白玲主动跳下去一样。
池塘水不深,青杏又是主动跳进去的,水只漫到她的腰际。青橘和跟在最后这才上前的映日和映月,合力将青杏拉了上来。然后看着头顶上顶着一头淤泥的陈白玲,要不是小姐发了话,她们还真不想脏了自己的手。
看着一身污泥的陈白玲被拉了上来,赵红岫咯咯的笑了,“看来这世间很难有出淤泥而不染的人啊,这一头栽下去,总要沾一身腥啊!”赵红岫这样说,也是警告陈白玲,别以为刚刚她做的神不知鬼不觉,既然做了就要想到自己要付出什么代价,所以掉进池塘也是你自找的。
赵红岫声音带笑,看着陈白玲的眸子却寒冷无比,让想发飙的陈白玲脊背一凉,想要指责的话卡在了嗓子处,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了。况且不是说三哥娶得是聋哑人吗?为什么还会说话,而且那凌厉的眼神,跟偶尔发怒的三哥竟然如出一辙,让她不敢再吱声了。
赵红岫看着陈白玲不敢在吱声,对着青杏说道:“去把衣服换下来吧,我身边有青橘就可以。”青杏应是,跟着映日和映月去了给赵红岫准备的院子,映日和映月是前两天便来了陈府,在给赵红岫准备的院子内,替她看着嫁妆。
光武王朝的规矩是嫁妆要先放到男方家的,并不是随着出嫁一起抬进来。跟着出嫁抬在后面的是男方给的聘礼,男方重不重视看后面抬得聘礼便知。
陈家准备的聘礼不出众也不差到哪里去,主要因为是皇上赐婚,若是太差的话,赵倾官肯定又要找事,所以聘礼准备的挑不出事来,但也没有几样能用的,只是面子上好看的罢了。
陈白玲一身的淤泥,更是又咽不下这口气,震慑与赵红岫的眼神不敢惹,看到青橘想到刚刚害的她头朝下栽下去了。不敢惹赵红岫,难道还怕一个丫鬟吗?于是喊道:“大胆贱婢,你竟敢踩本小姐的脚!来人,把她拉下去仗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