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由远及近,戴着口罩的医生好像夜晚的幽灵,神不知鬼不觉的走到门前,伸出手,苍白的指节摸上门的把手。
罗希还在熟睡,完全没有感觉到背后慢慢靠近的危险气息。
戴着口罩的医生终于走到了床前,床上背对着自己的女人蜷缩在白色的被褥里,乌黑的发丝铺散在洁白的枕头上。
他的手缓缓伸进口袋,被灯光折射出来的刀身发出诡异的光芒。
远处的钟楼,巨大的指针指向十二点,一声声沉闷的钟声传来。
他将被子向上一拉捂住了她的脸,左手掐往她的脖子,手中的刀子用力往下扎去,一下,两下,三下,身下的人挣扎了几下便没了动静,鲜血顿时染红了白色的被单,仿佛黑夜里开出的大朵妖冶的牡丹花。
“不要。”
陆笙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冷汗顺着额头滚落,胸口随着急促的呼吸而上下起伏。
屋子里空旷而寂静,他的呼吸听起来紊乱快速,就连心跳都清晰可闻。
看了眼墙上的时钟,十二点,跟梦里的时间一模一样。
他抓起床头的水杯喝了大半杯,身上的冷汗才逐渐消退,这个梦太过于真实可怕,醒来之后,他甚至半天没有从梦中清醒,不过,很快又庆幸这只是一个梦。
陆笙拿起电话打给医院,正在值班的医生收到命令,马上去而复返。
“陆军长,罗小姐睡得很好。”
“谢谢。”
知道她依然安全,悬起的那颗心才悄然放下,而睡意早就消散的无影无踪。
他起身来到女儿的房间,空荡荡的屋子里没有了孩子的气息,变得孤单沉默,他顺手拿起床头的熊猫玩偶,轻轻抚摸,眼中柔情深邃。
将玩偶放回去,他走到窗边推开窗户,冬夜的风疯拥着灌进来,吹起他单薄的衬衫下摆,他看着夜色中的大地,放在窗棱上的手指慢慢收缩,迟早有一天,他不会再受制于人,他在等一个机会,一个绝地反击,俯睨天下的机会,只是这具身体,千万要撑得住,等他为她们铺上一条平坦大路,再倒下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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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看似平静的一天天过去,罗希的伤口拆了线,已经可以像正常人一样随意活动了。
一大早,林子衡来接她,闻到饭菜的香气,他笑问:“有我的份吗?”
“当然,你坐一会儿,我去盛粥。”
他们坐得是早班的飞机,她料定他一定没有吃饭,所以大早上起来煮粥。
饭菜上桌,罗希摘下腰间桔色的围裙放到一边,“快吃吧。”
“闻着好香。”林子衡用鼻子深深吸了口气,拿起筷子,“吃惯了你做得饭,那些五星酒店的饭菜也不过尔尔。”
“你少抬高我了,我有那手艺就去五星酒店做大厨了。”
“你不用去五星酒店做大厨,你只给我一个人做大厨就好。”他喝着粥,说得含含糊糊,罗希听了,扯了扯嘴角,不自在的拿起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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