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望黑兴叹,不明就里,山涧沟谷毫无黑色液体流动过的痕迹,石油到底是从哪里从哪套浅层地质层位中溢出来的呢?莫不是从水库底冒出?
一眼望去,宽阔的水库水面平静无语。
不过,科考团队初步认同有几套可疑地质层位可能储藏石油,需要布设不同深度的探井,以便最终数据说话。
考察队员已有人陆续从各自分工的沟谷往外撤出,刘总工心有不甘,沿着山体滑落堆积物深一脚浅一脚的意欲纵深走去,他看见尸横沟谷的乱石好像在向他搔首弄姿,从岩石逢里探出丑陋身躯的稀稀拉拉的灌木向他恭维的摇头摆尾。
刘总工艰难的挪动了几步,放弃了纵深探觅,他似乎从冲他摇头摆尾的灌木细微的肢体语言中发现了风云突变的前兆?
刘总工收住了前行的脚步,这要是大雨磅礴而来,光秃秃的山体揽不住一滴滴水珠,尽是咆哮嘣腾泄下,凭借多年野外工作经验,暴风骤雨很可能即将展开。
不知道其他的人员是否已结束考察?
刘总工心急如焚的加快了回撤的步子,几经摔倒爬起,终于远远的望见他们的坐骑周围人影晃动,好啊,他们都已出沟谷了。
“各位,上车,山洪可能快要来了。”刘总工前脚一踏上公路就招呼等候他的队员。
这好好的天气,有什么山洪爆发?刘总工的队员们你望望我我望望你,老总这是怎么的了,火急火燎的,嘿嘿,别人刘总也只是说的山洪可能快要来了,有预见预防总是好的嘛,非要心生哪门子的质疑,这是干那般,在天气预报方面不认可刘老总的权威性?
当此刘总工带队的三辆野狼牌越野小车启动开往墨水县城的时刻,水库上空天色骤变,山雨欲来风满坡,即刻满天大雨倾盆而下,水库中黑色波浪一浪一浪的似比高。
阴暗的天色中,三辆车打开车灯蜗牛般的在三间公里上爬行,所有人屏住呼吸期待快速通过这段几公里的路程,他们心里最明白随时可能发生山体滑坡。
一公里,过来了。
两公里,没有发生他们担心的事。
三公里,雨越来越大。
四公里,天空炸雷顿起,电光石闪之间,轰隆隆的巨石滚落声起。
“慢着,小心。”刘总工话一喊出,为时已晚,他的坐骑被一块奇形怪状的大石头砸中,司机魂断当场,一声不哼的趴在变形的方向盘上,眼睛睁得大大的望着刘总工一般,好似在责怪刘老总“乱喊啥子嘛,分明是要快一点,你却偏偏要我慢一点,车是慢下来了,我的命跑的比你们谁都快啊!我的老婆你也快点另嫁他人吧,千万不要听他们的慢字了得,拉你后腿哟。”。
刘一观,坐在副座的刘总工被压扁的车顶困在狭小的空间,眼珠子眨巴眨巴滴溜溜的转动,真是吉人自有天相,但却动弹不得,使不上劲,后排座位上所幸空无一人,如若是小秘像往常贴身跟随,恐怕是香消玉碎,烟飞灰灭,小秘的例假来的恰到时候。
押后的那辆野狼越野车离前面两辆距离稍远,躲过了这一劫,中间的那辆最为惨道,一袋烟功夫被另一块巨石连滚带跑的捎带坠入黑水库之中,泡泡都没冒出来一个,一车三人光临另一个世界去了。
后车见前车出事,司机反映够快,一脚刹车抱死车轮,惊慌之中方向盘打向左边山体,晃荡一下,车灯粉碎。
一停住车,车内四人不敢轻举妄动,观察动静,怪哉!雷公销声匿迹,大雨收了眼泪,山石停住了脚步。
刘总工一行正好碰上黑水库上空的天公打喷嚏,震落了一两颗山石,幸好只是天公喷出的鼻涕不是落泪,要不然冲垮山体汇流泥石,一车一人都不会留下。
墨水县城救援人员闻讯赶来了,没有大型吊车,他们用人力搬动压在刘总工那辆车上的奇形怪状的大石头,也正是这奇形怪状才留得刘总工一条人命。
卷缩在车里一角的刘总工,大气不敢出一声,要保持体力,这点常识他是有的,眼铮铮看着十几个消防官兵使出吃奶的劲喊着一二三,经过近两个小时的推拉,仍然奈何不了那奇形怪石的一根毫毛。
直急得后车幸免于难的人喊天叫娘,这可如何是好,更急得消防官兵不得不高声训斥“闹什么?难道不知道被困者需要安静吗?看你们西装革履的,这点起码的常识都没有吗?”。
“我们一行三辆车,有一辆坠入水库,快快去打捞啊。”一位幸存者催促起救援人员来。
“为何不早说,早干嘛去了?”为首的消防官员言下之意为时已晚。
“不是急着救我们的刘总吗?”其中一位幸存者悔恨交加。
“你看现在的水库可不比从前,潜水员下去犹如瞎子摸大象,没有针对性的专业设备,怎么保证救援者的人生安全?”为首的消防官员无奈状“不过我们已请求上级调运专用设备及专业潜水员支援。”。
“想必专业潜水员都没有啊,何谈专用潜水设备哟。”幸存者眼望黑水库,无可奈何的祈望着救援人员,哑口无言,总不至于自己奋不顾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