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沈如双话里也有编排杨一白的意思,杨一白听到他们两人这么说,微微苦笑了一下道:
“真有事,丈母娘洗澡腿摔了,我真得赶紧回去,不过饭钱我一定会留下的……”
陆政东见杨一白说着已经站起身来了,知道是真有事,也起身道:
“那这顿饭就算了,我们一起过能不能帮帮忙?”
杨一白忙摆摆手:
“没事,就是腿扭了,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家里就你们嫂子在,她啊啥都好,遇到点啥事就六神无主的……你陪如双继续吃饭,记住啊,我交代给你的任务你一定要完成……”
杨一白匆匆而去,沈如双心里倒是有一丝窃喜飘过,除了在那诊所里,还没有这样单独相处的机会。
不过杨一白那句不经意的结业没几天里了,似乎一下就影响到了沈如双的原本已经好起来的心情一下就有些暗淡下来,让她总觉得心里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那颗心顿时像无尽深渊慢慢坠去,连沈如双都觉得自己现在怎么变得这样。怎么会对自己并没有什么直接关系甚至还比自己小两三岁的男人有这样一种心态,沈如双作为一个成熟的女人很是明白自己的心态是什么——她对于眼前这个男子有一种说不出的好感,甚至更准确一点,是单相思。
可至今真要她说出陆政东到底有什么地方好,她也说不上,或许就是这样的不远不近的接触,或许就是不经意间的点点滴滴的接触就让陆政东如同那润物细无声的chun雨浸润入她的心田了……
沈如双不想失态,胡思乱想了一下就问道:
“刚才杨一白说要你完成任务,是什么任务?”
陆政东笑了笑道:
“就是陪你吃好喝好,然后把你安全的送回学校。”
陆政东看沈如双很不想谈及她过往的感情经历,自然也就不会说破杨一白交给他的任务。
沈如双疑惑的看了陆政东一眼,问道:
“这算什么任务……陆政东,这回进办公厅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你怎么就把这样的机会白白让给了别人?你是对自己没信心想当逃兵?”
陆政东放弃这样的机会让她如鲠在喉,只是她一直没机会询问,其实她心里也暗暗恼怒陆政东在其他事情上很是jing明能干,可在这事情上却是这么迂腐,这么个好机会哪能白白的让其溜走?不过说完之后她心里才隐隐有些明白她自己心里潜意识也希望陆政东能调到高塘,这样同在一个城市,至少相见的机会也会多一些……
陆政东倒是不清楚沈如双这么复杂的心态,还以为是替他惋惜,于是笑了笑说道:
“让给别人,我的境界还没高风亮节到那种程度,至于没信心,那更是无稽之谈,我真要去竞争,不说十拿九稳,至少也是强有力的竞争者。在我看来,只有适合自己发挥的才是最好,只要能充分的发挥自己的才干,岂不是去做自己不擅长的事情更有机会?就像老大哥,他实际上还是更适合从事纪检工作一样……”
沈如双一听陆政东这话虽然心里并不是很认同,但是陆政东的话也有道理,不是进办公厅就一定有机会当上省委领导的秘,何况陆政东年纪轻轻就到了副处,估计在长滩更有人照拂,在那里更能发挥它所长,也许机会更大,于是也就没再说。
陆政东还惦记着杨一白交代的任务,于是也就往那方面引:
“看老大哥火急火燎的样子,看得出来,他们两口子感情还是真好……”
沈如双听到陆政东问起,也说道:
“恩,老大哥是真正的铁汉柔情,在外面看着严肃,在家里对他爱人很是体贴……”
陆政东也点点头道:
“感情这东西说起来是世界上最复杂的事情,其实真要做到也简单,就是一个词,珍惜……”
沈如双不想谈论感情上的事情,看到别人夫妻恩恩爱爱,她的心就有点酸酸的,但陆政东却是偏偏要往那上面引导,原来三个人都已经喝了不少酒,这说话之间,两个人又喝了不少,沈如双也觉得自己微微有点醺意,听到陆政东如此说,不由抬起头说道:
“陆政东,你还年轻,还没谈对象,你懂什么是感情……”说着微微一叹:
“有时候感情也许就是一种永远也无法弥合的伤痛……”
陆政东沉吟了一下道:
“没有那种感情的伤痛是永远无法弥合的,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只有活得灿烂,才真正不枉受过的那些刻骨铭心的伤痛。才对得起自己……”
沈如双摇摇头,喃喃的道:
“你不懂的……你不懂的……”
陆政东知道他这未婚的身份总是缺乏说服力,想了一下才说道:
“但是我知道一点,人如果不往前看,只沉浸在过去的伤痛之中,那她的人生注定是悲剧的,那才是真正的悲哀,你的事情我多少知道一点,你为那样的男人一直沉浸其中走不出来,我真是替你不值,你还有父母家人,他们……”
陆政东觉得沈如双这样有点认死理的人还是要来点猛药,就像小品中本山大叔给中奖的范二胖搞的休克疗法一样。
不过沈如双听他这么一说,情绪却一下就激动起来:
“我的家人?你不知道,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正是他们,我父亲和他父亲曾经是上下级关系,算是高攀人家了,一听昔ri的领导提亲,二话不说就应承下来,没结婚他对我也挺不错的,那时候我才大学毕业,单纯得很,觉得他也还不错,只是我根本就不知道,他早就有自己的女人,我不过是他的一个跳板,就是为了那两个本本,好拿到他父母给他钱的一个跳板,为了离婚,他是无所不用其极,我都不知道那段时间是怎么过来的……最可笑的是,这一切其实我的家人都知道,就我一个傻瓜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对我……”
张梦甜和杨一白虽然也给他讲过沈如双的事情,但是陆政东并不知道里面的内情居然如此复杂,沈如双的父母隐瞒真相,也许是认为结婚后什么都会变好,也许是考虑到自身的前程,但不管怎么样,来自父母的这样的伤害远比婚姻本身对沈如双造成的伤害更为巨大。
虽然陆政东也有些看不起沈如双家人当时的做派,也深知这等于是再一次揭开沈如双不堪回首的那一道伤疤,但是他也知道沈如双内心的孤独寂寞,尤其是像沈如双这种外表坚强内心柔弱的单身女人更是如此,如果不越过这道坎,她这辈子也就只有生活在yin影之中,长痛不如短痛,他需要帮她破除这个心结。
沈如双似乎也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趴在陆政东的肩头,哇啦一下就痛哭起来,压抑了多年的抑郁愤懑痛楚孤独都想要借助这一刻痛痛快快泄出来。也许是想要借助这一场哭泣把内心苦闷统统散去,
陆政东轻轻拍着她的手,看着在他肩头上因为哭泣急剧起伏的身子,陆政东见她哭得伤心,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怎样安慰这个心灵饱受创伤的女子。看着哭得花容失sè的沈如双益发楚楚可怜,柔弱的女子需要宣泄内心的苦楚,只是涌着她不停伸手擦拭她腮边的泪水让人忍不住有拥在怀里呵护地冲动,于是陆政东也就试探着把她揽在怀里,陆政东轻拍着她的背,好一阵才温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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