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爷能,他们却不好做,毕竟那么多人双眼睛盯着了,所以无论做与不做,待事后,他们同样要倒霉。
“庶公子好大的威风,人都不知做错了什么,您就敢打喊杀的,可吓死个人了!”
花沅这是给别人听的,看客都是刚凑过来的,是以,并未瞧见自己行凶作恶的一面。
话的同时,她缓缓地走过去,似是要跪下告罪。
她侧凑近,在木门的遮挡下,避开众饶视线。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
抬脚,绷直脚尖。
踢在冀遵尾巴骨的尖尖上。
“嗷……呜!”冀遵菊花被残,叫声直穿云霄,汗珠子顺着青筋暴突的额角,蜿蜒滚落。
方才,他只以为是棺材子授意奴才,所以一直把目光放在冀漾上,对书童是不屑一鼓。
万万未想到,那个书童完全是即兴发挥。
一时间,前面疼,后面也疼,他都不知要捂着哪头了。
干脆前后一起捂着,动作极为尴尬。
“庶公子,您咋地啦?”
花沅似乎受了惊吓,蹦着离开,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
“嗖!”冀漾宽袖下的手,捻起一块碎银子,悄然对着他弹了过去。
薄唇轻启,道“聒噪!”
冀遵昏厥过去,再也不能叫嚣,只是紧紧拧起的眉头,无声地诉着他的苦痛。
顿时,斯们乱成一团。
花沅趁乱拉着冀漾的大手,快步离开。
呵,打完人不跑路,难道等人家醒过味儿,再打回来?
冀漾望着颠颠儿迈着步子,往前走的丫头,冰冷的心田,好似流过暖流,滋润温暖。
鹌鹑为了自己,也可以变成雄赳赳气昂昂的雏鹰,煞是凶悍,却也可非常。
世间也只有丫头,会为自己挡毒箭,替自己鸣不平了。
他们路过集市时,花沅又让他给买了些玩意。
冀漾每个摊位都买了一样,她的竹筐都装得冒了尖,连盖子都盖不上了。
花沅也不嫌累,兴高采烈的背着,健步如飞。
她作为阁臣大饶准心腹,必须观察入微。
他的一个眼神,她就要辨出喜恶,哪里还需要下个命令?
有时,无声胜有声……
二人出了城门,便上了马车。
林叶,沙沙有声。
胜归山。
“是谁又偷了我的菜?为什么每次都偷我种的菜!就不能换块地偷嘛?”
远处传来大和尚雄壮洪亮的怒吼声。
花沅汗毛竖起,佯装若无其事。
那块地她顺手了,养成习惯,一时间,没改过来,地都秃了。
屠维憨憨的笑笑。
他是不会出卖沅妹子的,毕竟他也吃了,还吃了不少,算是从犯吧!
冀漾扶额,把花沅送回竹楼后,顶着烈,往灵岩寺走。
花沅颠颠地追了上去,如尾巴似的跟在冀漾后面,抓着他的衣袖,问道“哥哥,你干啥去?”
“去给玄和师兄送点香油钱去。”冀漾唇角悄然弯起,眼底满是打趣。
花沅猝不及防,紧张又茫然地望向他。
“都是沅儿不好,大和尚种地也不容易,又是念经,又……又是耕地浇水,我不该不问自取的,哥哥,佛祖会不会怪沅儿?”
“无碍,那地是我买来送给玄和师兄的,想来佛祖也不会计较这点事。”冀漾唇角勾起的弧度更大了。
见他未生气,花沅敛去眼底的不安,白嫩的脸上噙起甜甜地笑,看上去一派人畜无害,没有丝毫做贼的觉悟。
“嗯嗯,那哥哥记得早去早回。”
“好!”冀漾拜了拜手,缓步离开。
芝兰玉树的背影好似被阳光度了一层金,裙裾飞扬,融入万亩梨花之中,宛若谪仙。
花沅欣赏了许久,回去煮了一锅白米饭,拿出一包四喜丸子同屠维分食。
屠维吃得饱饱的,很是畅快。
他本也不是闲得住的人,迫不及待地带着一对雏鹰出去遛弯了。
花沅把碗筷洗干净,想着冀漾还未用过饭,就又钻进了厨房里。
阁臣大人吃素,她怎么也要投其所好。
委屈他陪着自己吃荤腥,她虽然吃得畅快,可他却食之无味。
如此,就更不利于她从妹妹转正成心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