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谁也没有骑马,倪姷就带着他一路穿过军队大营。
为的什么自然不言而喻。
时傹没理那些燕南将士复杂且担忧的眼神,毕竟担忧也没用。
跟在倪姷身后走了足足三刻钟才进了一处两山之间。
山间被火把照得无比亮堂,转过一处拐角,时傹便瞧清了眼前的场景。
无数个自己眼熟的手下人,被上万个玄衣人提剑围拢,在山腰之处还有不少人手持弓箭,箭在弦上,蓄势待发。
他藏住的人被缴了械围在正中,个个都是一脸菜色的蹲着。
玄衣人齐齐恭敬道:“见过宫主!”
倪姷笑了笑,“做得好,待会儿下去领赏。”
“多谢宫主!”
时傹抬手揉了揉逐渐抽痛的额角,嗓音略沙哑,语调愈发无奈了。
“你当真是一个子儿都不想给我留啊。”
倪姷转身抬手拍了拍他的肩,劝慰道:“时傹啊,还是得认命才行。”
在得知她并未身死之后,他想过一万次两人相见的场面,或她只是关北领头之人身后的人,她有她的无奈;或她地位非凡,与他剑拔弩张;或她对他还略有些旧时情谊在......
他却从未想过她竟然是所有事情的主事决策之人,更没想过她竟然一丝旧情不念,想要把他老地儿都掏干净。
当真是当主子的料。
瞧着他半晌不吭声,倪姷又好心安慰道:“怎么说我这些人也是布置了十几年的,你的人可没我的人厉害,被我抓出来也是寻常。
你也别难过。”
时傹侧头看向她,眼尾挂起笑意,看向她的眼神好似妄图把人溺在那温情里,说出口的话却是冰冷无情。
“你是不是还有一个重要的人没找到呢?想要吗?”
倪姷不紧不慢地往后退了一步,面上依然挂着笑。
“时傹,你也是坏的。”
说罢又淡淡道:“说说吧,要换什么。”
时傹朝那些被围拢的人抬了抬下巴,转而又看向她,“换他们依然为我所用。”
倪姷扫了一圈四周自己迦阑宫的人,笑得温和,话语强硬。
“时傹,你应当知晓,多年前我就派了老祁到你身边,但凡我想要你性命,你都不能活到现在。
甚至于我还救了你不少次,为的是什么,你应该心里明白。
把这么多人再还给你,这事儿怎么说都显得蠢了了。”
这话时傹自然听得明白。
老祁当年他自己‘千辛万苦’找到带回军营又一路带回时府的。
倪姷自然又千万种方法可以要了他的性命,等到今日一来是为了让他顶着燕南,她北边好动手。
二来,她不止想要燕南。
自然还需要他。
既然需要他,便不会放任他手握太多权力。
这也是他能用来与他相谈的条件。
他对她心思太重又如何。
再重也不能忘了自己的处境,再放任自己没有任何自保的东西。
时傹笑意愈深,语气淡淡,话语里也没有可以相商的余地。
“这如何能说是蠢呢,不过是用一些你不怎么用得上的人,换你想要的人,再换我为你办事罢了。
「不苍」能做这么大,作为「不苍」话事人的你,自然知晓买卖该如何做才合算。”
倪姷就知道时傹不是什么好威胁的人。
关北的确是不成了,所以她才能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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