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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隍,皇宫。
早朝,时傹朝着身旁的郁池樾看了一会儿,随即淡淡笑了笑。
郁池樾也乐了,低声道:“都督怎的笑得这么高兴,是燕南粮食追回来了不成?”
时傹意味深长道:“论起能装,还得是你啊。”
郁池樾只当听不明白,笑得更是如沐春风,自从与时傹多加‘了解’之后,他是越来越喜欢和他说话了,更是可以对他的刻薄视而不见。
“两位爱卿是在聊什么呢?”朝昌帝可不愿瞧见两个武将关系这么好,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时傹拱手道:“回禀陛下,也没聊什么,只不过西平候嘲笑臣的燕南粮食被偷一事罢了。”
郁池樾也笑着拱手,“陛下恕罪,这事儿实在稀奇,燕南大都督治下如此严苛,再加上这么响亮的名头,竟然有人敢从他地界上偷取粮食,臣都要以为是大都督为了那点子税银自己做戏了。”
时傹瞥了他一眼,懒得与他在朝堂上做戏,遂没再开口。
朝昌帝看了时傹一会儿,才不紧不慢地朝郁池樾厉声怒斥道:“你可是超品侯爵,怎可随意辱人清白?这话若是传出去要让百姓如何揣测?”
他乐得见到两人互相撕咬,却又不敢在这时候得罪任何一个。
两人皆是可以视兵符为无物的掌兵重臣,再加上两人在这等朝昌不稳的时候都回到了朝隍,自然更加不能得罪。
郁池樾连忙颔首,“是臣说话没了顾忌,臣也只是为燕南百姓着急了,陛下恕罪。”
朝昌帝点点头,看向下首众臣,声调平稳而严厉。
“粮食的事可不止是燕南的事,这一次的事除了陇西受灾无粮,哪一州的粮食还在?
更何况,这么大的事可不是一夕之间可以谋划完成的,大都督自两年前便交了兵权回到朝隍掌管玄隍卫为朕分忧,这事自然不能怪到他的头上。
你们私下说话做事也不可伤了忠臣的心。”
众人纷纷颔首附和,无一人敢言不是。
.....
下了朝时傹随朝昌帝回了武英殿。
穆公公进入屏风后为朝昌帝宽衣,时傹在窗边落座。
朝昌帝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状似无疑之问,却又满是怀疑。
“你这次走了关北边陲,一路上可有察觉到什么,那粮食的去向当真是万岳不成?”
粮食的事情一出,朝昌帝根本顾不得什么太子的事了,再加上陇西有燕南的粮食支撑,陇西也逐渐稳了过来,现在最大的事儿自然是偌大一个燕南吃饭的问题。
时傹道:“回禀陛下,臣巡查关北边陲是因为查到的唯一一个粮食消失的地方是汴州最北,那地离万岳和关北斗及近。
可是万岳不缺粮,关北没这本事。
那些人无比谨慎,哪怕带着马车拉着粮食也没留下什么有用的痕迹,偷粮之人更不是关北人的长相。
臣不放心,才去了关北边陲一趟,可是关北并无不妥。”
朝昌帝从屏风后走了出来,目光锐利灼人。
“哦?关北当真并无不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