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必定会被察觉。
可是,现下不论是谁都不会想到。
竟然有人胆敢偷取时傹所守的整个燕南的粮食。
包括时傹他自己。
白降飞身上了树,朝四周扫了一圈,找了一个适合逃跑的位置,又笑着朝时傹道:“都督,我们的确是不敢伤了您,可这也是在咱们能活着离开的情况下。
我知道的,能说的都已经告诉了您,您就给我们一条生路吧。
蒋家之人,您实在不用担忧,蒋老太爷那身武功在,谁要想强行带走他,要是打起来玄隍卫能察觉不到吗?
若不是相熟之人带来了倪姷信物,谁也无法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人带走。
我对于您与倪姷之间也只是了解了些皮毛,若是你们有什么仇怨,冤有头债有主.......”
可惜时傹没有听她把废话讲完的意思,浑身杀气地飞身而起直直冲她而去。
“杀干净他们每一个人。”
众玄隍卫:“是!都督!”
白降逃跑的动作已是准备多时,自然不可能再被时傹近身。
“跑!”
命令一下,迦阑宫众人更是头也不回地四散跑开了。
没有一个人迟疑,更是有人往城内逃去了。
时傹站在树上就着月光扫了一圈,瞧着他们不要命似地逃跑,忽而就没了追人的心思。
只要他们还在燕南地界之内,他们就别想带走任何一个人。
“传令下去,任何一条离开的燕南的路,不管多么隐蔽,都给我找出来,死守。”
“是!”
.....
白降在倪姷定好的路线中段择了一处寻常河道把扬州所有粮食装了船。
又留了人处理登船的痕迹。
她不怕时傹死守离开的燕南的路线,就怕时傹死守各州之间链接的路线。
这些路线有不少都是他们的必经之路。
可他们所有人和粮食要出燕南,只会经过夷州进入汴州的那条路。
而那里,有主子在。
他们不可能过不去。
....
四日后。
霍平瞧着手里的消息终是察觉了不对,脸色都白得泛青了。
“都督,扬州百姓今年有些不对劲!”
花清越等着听他说出倪姷到底对粮草干什么,才好露出适当的情绪。
时傹这些日子就没听到过什么好消息,现下也是有了心理准备。
“说。”
霍平深深颔首,“附近几个城镇的百姓缴秋税,皆是交的银子铜板,根本没有人交粮!
一问之下全都说前几日便连夜被人买走了,朝昌律例并没有规定秋税一定要粮食,底下人也是隔了两日才察觉不对。
请都督恕罪!”
听完这话花清越恰时露出震惊的神情,音调拔高,“这是何意?什么叫连夜被人买走了?如何走?往哪走?”
时傹脸色从未有过的难看,他只觉自己被人玩弄了,还是一个藏在暗处根本摸不到首尾的人。
他自升任燕南大都督以来,从未被人如此玩弄过!
“传玄隍卫带各地百姓来我问话。
点燕南军去追,再传信回朝隍。
不论是谁的人动了燕南的粮食。
就地格杀。”
霍平颔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