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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便是只要时傹不开口,谁也不能打倪家的主意了。
更何况瞧着时傹如今这副模样,他自然不会愿意动自己爱妾手里的东西。
时傹知晓郁池樾话中的意思,也知晓他能说出如今查到的这等消息也算是给他的一部分回报了。
“既然侯爷相邀,那自然是得去的。”
花清越面无表情地听完两人的对话,而后面如死灰地打开了这些年自己偷偷制作的舆图。
盯着那写着「无主之地」四字的位置,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与痛苦之中。
他这辈子都未曾吃过这么多苦,更是不曾这么不要命的赶过路。
现下,他怀疑自己会死在半道上。
“侯爷,祁医士呢?我需要他为我把把脉,我可能快死了。”
郁池樾同情地看向他,随后指了指自己身后不远处的营帐。
花清越跌跌撞撞地起身就往身后跑去,一边跑一边嚎叫。
“老祁啊!救救我啊!”
郁池樾深深看了时傹一眼,憋下了心里那句‘要不你也去把把脉?’.
随后坦然地看向远方。
*
无主之地。
倪姷在这里等着手下各个商户的话事人聚集。
这是「不苍」这么多年,第一回见自己真正的主子。
因为「不苍」明面上做主的人是倪姷手下的曼秋。
现如今,倪姷需要吩咐手下所有人干完这票粮草的大事便隐匿下去。
这个指令近乎是说「不苍」得暂且放弃赚银子了。
这对于「不苍」来是说可是天大的事儿。
只有倪姷这个正头主子,露出身上的记号才能下达。
与倪姷心安理得地每日睡到腻不同,凌醉蓝这些日子已经把这地儿逛了个够了。
倪姷哪个铺子在哪一段的第几层,她是摸了个门清儿。
她觉得自己如今已然是倪姷的人了,自然得为她分忧。
是以每日都前去盯盯铺子,看看铺子里人干活儿是否用心。
她去盯着铺子里的人干活,铺子里的人把被她鬼祟盯着的事儿全传到了白降这里。
白降便直接勒令她不可再出门。
她们住的地儿便是就着一处内凹的巨大崖壁所建的小院子,地处无主之地正中的最高层,与四处都有木阶相连。
她不得出门,便只能搬了凳子坐在露台看着底下繁华的街道,甚至还学倪姷嗑上了瓜子。
只不过看着看着,她便瞧见了了不得的东西。
时傹!
小院里人都办事儿去了,就连代玉都被叫着上街买东西去了,只能她去告诉倪姷。
她跌跌撞撞地往屋内跑,根本不敢大声喊,冲进倪姷的屋子就开始疯狂摇她。
“倪姑娘!倪姑娘!时傹来了!”
倪姷懒洋洋地睁开眼,淡淡看了她一眼,“你发癫了?”
时傹能去燕南,能去陇西,可是来这儿干嘛?
凌醉蓝着急得继续摇她,“你出去看!”
倪姷甩开她的手,随便披上外衫,要死不活地往露台走去。
将将往下一瞥,便与郁池樾的视线对了个正着。
郁池樾与倪姷见过一面,倪姷现下可没戴人皮面具呢。
瞧着郁池樾那复杂的眼神,她虽然愣了片刻,可是也不急。
只唇边挂着笑,慢条斯理地用唇语念了几个字。
“封梵音。”
郁池樾眉心一簇,心内过了一万种可能,随后不露痕迹地收回了目光。
而后侧身看向时傹时,眼底都是真诚的沉痛。
甚至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同情。
“都督,节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