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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姷朝凝云继续语重心长道:“日后赚银子还是得讲究些道义,都督也不是老水牛,不能这么使的。
下去吧,让他们看着办。”
凝云颔首,上前收起账本,“是,奴婢告退。”
退后与时傹错身时,她又见了一礼,手里的账本抱得更紧了。
关门声响起,时傹对上倪姷那双含笑的眸子。
“笑我被你当牛使?”
倪姷‘唉’了一声,娇俏地瞪了他一眼,“都督这是哪里话?您是妾身的天,没有您的庇护,妾身都不知道该如何活下去了!”
时傹没接话,上前拿帕子遮住了两颗夜明珠,屋内光线变得昏暗。
若不是祁医士说要养一阵身子,他定然要这女人日日都没力气说这么多话,找这么多事儿。
瞧着人靠近,倪姷很给面子地跪起身子抬起双手。
时傹顿了顿,上前掐着她的腰把她提进怀里,而后带着人上了榻。
倪姷环着他的脖颈,语气很是担忧,“都督好久没来了,可是真的伤了身子?如今好了吗?”
老祁可是和她说了,时傹与她同房第二日会吐血,只是把不出病因,想必是与所练武功有关。
怪不得,一身使不完的牛力气,竟然也有断了的一天。
时傹唇边荡着笑,眼尾微微上挑,深深浅浅的暗色从他眼底蔓延开来。
“嗯,伤了身子了,今夜你动。”
.....
寅时初。
酒如霜猛地睁开眼,听着足足十数人飞身落地的声音。
她终于懂了时傹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
这个狗男人,放人来杀他夫人了!
早不放,晚不放,偏偏选她在的时候放!
她就晓得这人怀疑上她了,就知道这人没安好心!
就因着她留宿,他就整这死出!
刀剑碰撞的声音在院里响起,她起身快步往凌醉蓝院里走去。
还抽空看了看院子那个白衣身影.....
不愧是阿姩练出来的人,旁人来刺杀都是穿的玄色夜行衣,她派来的人穿得雪白,生怕人瞧不见。
有阿姩在,哪里需要她操心。
她打开主屋的门,便瞧见凌醉蓝主仆俩瑟缩着抱在榻上抱成一团。
两人瞧见她,眼里立时放光,“月娘!你终于来了!”
酒如霜双手抱在胸前走到榻边,睨了她俩一眼。
“让让,我也要抱。”
主仆俩愣怔了片刻,随后一左一右再榻上让了个位置出来。
酒如霜蹬掉锦履,把自己塞进两人中间,“抱紧啊,愣着干什么?”
.....
泠雪居这边时傹听到了霍平给的信号。
这是出问题的信号,竟然有别的人来了。
倪姷哪里能让他去,酒如霜勉强能在他手下跑掉,可她的属下没这个本事啊。
酒如霜暂时还不能暴露。
她一翻身,腿就压在了正欲起身的时傹腰间。
又半撑起身子,双手攀上他的肩。
“大半夜的,都督想去找哪个小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