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说着说着她面露难色,可还是开了口:“她宣扬都督不行!”
她这话便是提醒时傹,提醒他的声誉受损,如今只有要了倪姷的命才能平息。
一个身居高位男人的声誉,还是这等事关下半身的声誉,没有男人会过得去。
可时傹只神色坦然地点头。
“嗯,我不行。”
瞧,他就这么承认了。
倪姷再瞧瞧满场女人的面色,只觉更有趣了。
不说这话,可就不是时傹了。
时傹站起身,神色淡漠,好似被丢了脸的并不是他。
“是不是我最近脾气太好了,好到能让你们坐在一块儿处置我房中人,还能再给你们添了几分胆子来管我濯园的事?
你们是不是真的忘了,如今的时府,是谁做主?”
时老太太指着时傹,脸色又僵又怕,“你!你个逆子!”
时傹哪里会把她放在眼里。
趋权附势,装聋作哑的人,时傹瞧着她年纪大留她一命已然是他良善了。
时傹又看向在一旁做鹌鹑状的凌醉蓝,“凌氏,需要我告诉你该怎么做吗?”
凌醉蓝立时起身颔首,“此次是妾身想岔了,妾身一定办好。”
她以为她只是个‘孙媳妇’,钟媪是都督奶母,都督也乐得给几分面子,她也跟着几分面子。
在时老太太这个老祖宗面前更是没有她说话的份。
可,今日听得都督这话,便是府内这些女人的间的事儿,她都得去管了。
嫁了一个不顾孝道的人,那么她自然也得不顾孝道的办事儿。
整个过程时傹都未曾多看钟媪一眼,可钟媪早已在一旁被冷汗浸湿。
他走向倪姷,看着她那装模作样啜泣的样子,更是气极反笑。
“你再哭,今夜就给我跪在榻上哭个够。”
就她这个脑子,若没有她推波助澜,这事儿也不会这么大。
倪姷撇撇嘴立时换了张笑意盈盈的脸,“都督,妾身饿了。”
时傹好似对她的变脸早有预料,也没太过惊讶,只道:“回去用膳。”
倪姷站起身,抬手环上他的手臂,拉着他就往院外走,“走吧。”
凌醉蓝瞧着两人走远,又看向站在院门口带着十几个小厮婆子一脸等着听吩咐的郭权,无声叹了口气。
在倪姷带着她离开以前,这恶人还是得她来当。
这一瞬间她忽而明白了,以倪姷的手段为何她不做正头夫人而要来做妾了。
她抬步行至厅正中,朝脸色灰败的时老太太福身,“祖母恕罪。”
说罢又朝院外的郭权道:“有劳郭管家把祖母身旁的人换一批,今日妄图动手的那几个嬷嬷,每人三十大板。”
郭权颔首,“是。”
她又看向萧尔若,声音冷淡又不容置喙,“永华郡主不是很明白时府的规矩,如今也该懂了。
出嫁从夫,时府是都督做主,而郡主您,实在狂妄了。
便劳您禁足三个月吧。”
说罢也不管萧尔若那气得说不出话的模样,又朝着站在一旁脸色煞白的钟媪开口。
“钟嬷嬷想必是年纪大了,办起事来愈发没有章法。
都督的脾气您也清楚了,我会派人送您回老家去,你也好有儿孙相伴,颐养天年。”
钟媪白着脸,满脸的难以置信,“是我奶大了都督,他自小也是我护着的,都督不会这么狠心的。”
凌醉蓝淡淡道:“您与都督的确是有些旧时情分,可也得学会珍惜。
莫等得自己因无知而耗尽情分的那一天,您对都督的手段,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