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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春居的门被叩响,门很快被打开,小侍女瞧见院门外站着钟媪被吓了一跳,连忙福身见礼。
“钟嬷嬷,您怎么过来了,可是有什么吩咐?”
钟媪问道:“昨夜绮春居守夜的侍女是谁?叫来我有话要问她,不必惊动旁人。”
小侍女颔首应是,转身便叫人去了。
不一会儿便有一年纪稍大的侍女急匆匆地赶来,态度更是恭敬,“见过钟嬷嬷。”
钟媪脸色不好,语气带着压迫,“昨夜,泠雪居可是叫水了?”
侍女颔首:“是。”
钟媪脸色更沉了,“叫了几次。”
那侍女脸色逐渐便得煞白,“这.....这事儿.....”
姨娘叮嘱过她们,泠雪居的任何动静都不能在外乱说的.....
钟媪低声怒斥道:“结巴什么?我还会拿着这事儿去害都督不成?有什么不能说的?”
侍女垂首,脸色通红,“四....四次。”
每个后宅女人的床榻边都有一串摇铃,转用来夜间伺候完主君叫水用的,为的便是叫醒守夜的侍女和后院的粗使婆子。
那铃声自然不会轻。
夜间静谧,更是听得真切。
钟媪一把年纪对于这事自然不会如年轻侍女一般避讳,可乍然听得历来沉稳的都督如刚开荤的小伙子一般如此不知餍足.....
还是止不住的嘴角抽搐。
从前哪怕在这事儿上都督也是稳重内敛的,如昨夜那般....再加上今晨吐血....
钟媪冷着脸转身便往泠雪居去了。
.....
泠雪居的院门被大力叩响。
终于来事了,白降满含期待地打开院门。
“钟嬷嬷。”
钟媪身后跟了三个侍女,面色不善,“倪姨娘还未起身吗?不服侍都督起身穿衣?”
白降:.......
不是历来如此吗?怎的今日忽然找上门?
“姨娘还未起身。”
“去叫倪姨娘起身,我要问话。”钟媪语气硬邦邦的。
白降自然不会在这等事情上纠缠,欠身一礼后便去敲倪姷的房门。
“姨娘,钟嬷嬷来了,说是要问话。”
倪姷在床榻上睁开眼,满脸不耐。
“进来。”
白降笑着转身行至钟媪面前,“钟嬷嬷请。”
介于倪姷这个妾室很得宠爱,钟媪倒是不敢太过放肆,只带了一个侍女进屋。
“姨娘,老奴来问些事儿。”
倪姷撑着坐在床榻边,满脸倦色,打了个哈欠才道:“你问。”
“都督今晨身子有些不适,可他急着上朝,老奴便来问问都督昨夜可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
闻言倪姷微微眯起眼,指了指小榻矮几上的茶水,指了指香炉,“喝了茶,闻了香。”
钟媪很满意倪姷的识时务,她示意侍女带走茶水和香炉里烧尽的香灰。
又对倪姷严词厉色道:“姨娘既然不能生,那么便不该哄得都督日日留宿,从而独承都督雨露。
都督马上便至而立,还未有孩子傍身,姨娘若是当真为都督着想,便该规劝着些。
都督历来沉稳内敛,昨夜竟然叫了四次水,姨娘委实不该把和从前夫君的坏德性带进时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