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十九岁才被赐婚,也忘了说他为了能在府内有话语之权日夜苦读只为考取功名。
两人只见过那么几次,可只那其中一次说破,便足以让懵懂的少年人为之而拼命争取。
可是哪怕在她被赐婚时,他也才十五岁。
凌醉蓝清楚这事成不了,只是她也想试试。
试试那个眼神永远炽热的少年人,能不能有机会与她携手到老。
那时的她,脑子又清醒又迷乱。
只是,试过,也就放下了。
再后来与时傹成婚,也是真心想要过日子的。
最后,也是放下了。
她从未对不起任何人。
倪姷朝陆淮看去,年轻的男子不知想到了什么,嘴唇嗫喏了一阵,最终还是什么也未曾说出口。
皇后亲自赐婚,谁也无法更改,更不能纠缠着她伤她名节。
他派人远远瞧着时府了好些日子,今日冒然堵了路已然是冒失之举,听闻她在圊州时家的事儿不是没想过送信进去。
可若是那信件被时傹拦了,伤的还是她。
他只能小心打听,再次次庆幸。
这一回便是听闻时傹宠妾太甚,是以未曾压住自己的心思。
现下看来,他还是蠢了,竟然陷她于如此危险的境地。
护不了她,却又害了她。
倪姷‘啧’了一声,摆摆手,“你们实在太过紧张,我不过想听听这些‘少女心事’而已,我也不会告诉时傹,夫人尽可放心。”
凌醉蓝不是很明白。
“那我需要为你做什么?”
倪姷懒懒地摇摇头,“用不着你做什么,过你自己的日子便成。”
说罢又面上带了些坏笑,“不过,若是你想离开时府,我也不是不能帮你。”
倪姷想到自己把时傹的夫人给弄走,就又觉得有意思了,面上笑意更甚。
听得倪姷这话,凌醉蓝还未说什么,陆淮却急了,他上前几步走入亭下,朝倪姷长揖一礼。
“姑娘,你武功高强,又隐于时府,必然不止武功高强这一点本事儿,若你能助醉蓝姐离开时府,我忠勤侯府,我陆淮定会重谢于您!”
忠勤侯府,听到这儿,倪姷来了兴致,“说说吧,你陆家在朝为官的有几人,都官居几品?”
说罢又笑了笑,“不过,你这堂堂侯爵府世子,正五品大理寺丞,竟然求到了我这对你来说是陌生人的头上,陆大人瞧着可不像是这么不谨慎的人吧?”
忠勤侯府的确难以与时傹抗衡,可若说他当真是一时情急没仔细想明白便开口说那番话,倪姷却是不信的。
如今朝昌帝惯爱用年轻人,可若是没几分真本事,那也是不会得用的。
他年纪轻轻官居五品,自然不是这么‘单纯’的人了。
倪姷方才未曾出全力,这陆淮武功也就是过得去,他也看不出倪姷武功到底多深。
他们两人日后若是想毫无后顾之忧,说不得待倪姷帮他把大凌氏带出时府后,他便会擒住她,逼问出解药,而后直接杀了她。
到时候倪姷这个隐患便可去了,凌醉蓝消失的事儿时傹自然也查不到忠勤侯爵府上。
能护住凌醉蓝又能免去亲人受到牵连。
两全其美。
示好,示弱皆只是费些不劳神的小心思罢了。
到时候,从这世间消失的,只会是倪姷。
倪姷面露赞赏。
这年轻人思虑周全。
不用白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