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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两人谈妥。
时傹带五万两银票带倪姷上街。
倪姷脸上的笑容自此就未曾下来过。
谁知当初她给他的那么些银票,朝昌帝给了他多少。
能搞回来一点是一点,总不能太过吃亏。
朝隍城已经很多年没有宵禁了,城内纱灯各异,或糊纱幔,或糊细棉纸,整个城内灯芒璀璨,斑斑斓斓的光如浓墨般铺陈在玄色地面之上,斑驳陆离,难掩朝隍的纷奢之气。
只不过,未到节庆,整条街上甚少能瞧见女人的身影。
要么是夫妻铺子,女人也跟着忙活;要么是年轻夫妻亲密的挽在一处,笑容都盛满了甜腻;要么便只剩下久香馆门口廊下站着三两美人。
如倪姷时傹这般两人中间保持着一人距离悠闲漫步的男女,倒真是难见而显眼。
“过来挽着我的手。”时傹情绪极淡。
倪姷坏笑,“都督不能挽妾身吗?”
时傹:......
两人谁也说服不了谁,只得继续往前闲逛。
朝隍城极大,巡视士兵自然不少,一队十数人骑着马的御林军朝他们走来。
队伍停在两人面前,倪姷抬眸看向那打头的男人。
啧,杀伐之气真重。
五官凌厉,眉眼深邃如墨,气质沉敛幽冷,即便还未近前,都能感受到那森寒的压迫气息。
不同于时傹眼眸狭长含情,他的眸子只剩下冷。
好看,想必藏在甲胄之下的身子也好看。
“难得见到大都督如此悠闲。”
啧,声音也好听。
时傹淡淡笑了笑,“嗯,西平侯终是忙起来了。”
倪姷:.......
真会骂人呢。
西平候也跟着笑了起来,不欲多做纠缠,遂朝时傹拱手,“都督,再会。”
时傹点头,“好。”
马蹄声响起,时傹侧身看向身旁这目光跟着马走了的女人,微微倾身,淡淡道。
“再看,我把你眼珠剜出来粘他脸上。”
倪姷:........
倪姷把目光收回放到时傹身上,神色坦然又讨好。
“要剜,也是剜出来粘到都督您的脸上。”
时傹直起身正欲说些什么,却好似瞧见了不远处认识的人。
倪姷随着看去。
哟,谢子青。
今夜当真热闹。
谢子青也未靠近,只远远朝时傹行了长揖大礼,目光甚至没有分给倪姷一丝半点。
这做戏是倪姷亲自教的,学得倒是很好,竟瞧不出一丝端倪。
倪姷只瞧了一眼便转身盯着时傹,眼底都是不满,“都督瞧见什么美人了?”
时傹侧头看向她,“的确是美人,不过是你前头那位‘美人’。”
倪姷:.......
他骂人越来越高级了。
时傹又笑了起来,再次看向谢子青离开的方向,丝丝缕缕地杀意蔓延开。
“皇上竟然要派他进燕南,你这前夫君,有点本事。”
这等秘事想必朝昌帝暂且只与时傹私下里说了,倪姷自然无从得知。
这不,乍然听闻这等喜事,她差点没直接拊掌叫好!
更是死死压着妄图上翘的唇角,声音冷淡异常。
“他如何,与妾身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