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好道:“拂冬姑姑请留步,这份敬献给郡主的礼也劳您一同带去吧,也劳您与郡主说,待姨娘得了空一定去陪郡主用膳说话。”
倪姷又朝拂冬颔首,“有劳姑姑了。”
拂冬避开这礼,道:“姨娘客气了,姨娘的心意奴婢定会转达。”
待几人做完戏,时傹才不耐烦地开口,“走。”
说完又看了眼白降,示意她不必跟上。
白降只能目送两人离开。
走出好大一段,倪姷又道:“都督,妾身还未换衣裳。”
时傹站定侧身看向她,上下扫了一圈,敛眉,“带你去重新置办。”
倪姷点头。
两人在这事儿上达到了默契,谁也不愿回头去泠雪居重新换。
倪姷这身实在太随意了些,就连那发髻都是松的,属实不适合赴宴。
....
一个时辰后,倪姷被人梳了一个没有一丝碎发的鸾凤凌云髻,换上了一身宽袖烟水百花裙,上身穿了一件葱绿底缠枝宝瓶妆花褙子。
倪姷只觉得自己这身衣裳瞧着很是弱柳扶风,当真适合赴花清越那专带妾室外室的席面。
只不过倪姷当真没想到,太子和倪韵二人,也在席面上坐着呢。
“知韫!倪老板!快快落座!”花清越穿着一身粉色搭蓝色腰带的襕衫,衣袖上竟然绣了两朵牡丹,整个人好似一只花蝴蝶。
倪姷扯了扯嘴角,随时傹朝太子见礼,“见过太子。”
倪姷又朝倪韵见礼,“见过侧妃娘娘。”
太子笑得如沐春风,“倪姨娘是孤侧妃的娘家姐姐,不必如此客气。”
倪韵也笑道:“太子说的是,姐姐不必如此多礼。”
倪姷道:“多谢太子,多谢侧妃娘娘。”
随着时傹刚一落座便听得一男人开口,“朝隍城传闻大都督有一美妾甚得你宠爱,今日一见当真是盛颜仙姿,难怪哪怕是嫁过人大都督也能当块宝。”
倪姷垂眸没有看去,可是哪怕单听那声音都能听出其中的轻佻与轻贱。甚至不需要对视,倪姷也能感受到那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是何等的令人作呕。
时傹淡淡笑道:“康郡王世子这话,倒是说的不错。”
是承认也是轻视说话之人。
康郡王世子只冷笑了一声,遂不再开口。
这些个贵人倪姷认识的没几个,对他们一清二楚的白降被时傹留在泠雪居了。
花清越举杯打圆场,笑道:“这新居宴席花某能请来诸位贵人,属实是花某之幸。花某就是一闲散之人,今日咱们之谈风月不聊政事,聊了花某也是难以领会。”说着说着好似还透露出了些烦恼之意,“诸位可得将就将就我啊!”
闻言众人皆笑出了声,纷纷谈笑开了。
这个宅子的装饰和圊州花府的装扮简直如出一辙,这主桌所在的水榭很大,那草绿与淡黄泼墨而成的碧油幔工艺繁杂,很是难得,也很适合孟秋这个季节。
只是今日这主桌所用的破木头实在是大,桌边坐了足足五十多个男人,更不论说还有些不少女人了。
可想而知花清越为了能放下这么些贵人,寻这块木头费了多少功夫。
只是贵人又如何,一同说起话来,还是聒噪得很。
倪姷对四处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视而不见,只低眉顺眼地抿着茶。
这是与时傹赴的第二次宴席,他倒是一如既往地不爱开口,如此看来两人私下相处时,他能说那么多,属实是给倪姷面子了。
不知过了多久,花清越朝时傹这边走了过来,“知韫,随我去见一朋友,那朋友是燕南人,无官无职。今日这桌都是贵人他便被我安排到了别处,他也是个妙人。”
时傹满脸的不耐,却还是站起了身,垂眸看向倪姷,“不要乱跑,就在这儿待一会儿。”
倪姷面露不安,扯了扯他的衣摆,“那都督可要快些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