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倪姷回府,郭权倒是实打实地松了口气,自都督第二次成婚以来都督一个月足足有二十多日不在府内了。
都督只大婚当日留宿了永华郡主的淑景苑,霍平就守在屋外,说是两人话都没说两句,都督就好似走过场一般单纯的同屋睡了一觉。
第二日众妾身拜见永华郡主时倪姨娘早已离府,永华郡主还特意问了倪姨娘的去处。
自大婚之后都督便不爱回府,他这个时府管家就被她盯上,这么一个身份高贵又不懂都督规矩的都督平妻,他实在是应付得艰难。
每日都得回答‘都督何时回府?’,‘都督近日都在忙些什么?’........
如今好了,都督最为宠爱的倪姨娘回来了......他终于可以不再被永华郡主盯着了。
他看着倪姷离去的背影,差点没流下泪来。
时傹敛着眉瞧了一眼满脸感动的郭权,只觉莫名。
进入濯园,打头的便是濯园的待客正厅,而后是时傹的濯樨苑,内院始便是大凌氏的茗湘苑,附近的那院子被挂上的牌子,写着淑景苑。
想必就是那永华郡主的院子,倪姷转头进了茗湘苑,她这妾室出了一趟院门回府,的确是得向主母请安。
现下还未到晚膳的时辰,也差不多是午睡结束的时辰,这个时辰上门也不算失礼。
茗湘苑院门大开,里头的侍女各司其职,站得直溜。
倪姷道:“不知夫人可起了?我刚回府,特地来拜见。”
廊下的四个侍女福身见礼,正欲开口便被从屋内出来的代玉打断了。
“倪姨娘屋里请,夫人已起身了。”
倪姷随代玉进屋,竟瞧见了跪在大凌氏身前那眼熟的何嬷嬷。
“夫人,如今府里有了郡主作为平妻,您处境艰难,求您留下老奴,也好为您出出主意啊!”何嬷嬷语气诚恳,语带哽咽。
倪姷朝大凌氏福身,“见过夫人。”
大凌氏点头,指了指一旁的凳子,“你先坐。”
倪姷再次福身谢过,随后落了座,代玉送上一壶茶,倪姷便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的主仆两人。
大凌氏语气冷淡,朝何嬷嬷道:“何嬷嬷,你伺候我多年,我知晓你是为了我好。
可你脑子却是不甚清明。
在圊州时,我把你送回朝隍,归还你身契,你竟然在凌家住了这么些时日。呵,你不是不知晓凌家都是些什么东西,你却还是回去想着要我母亲来压我,你真是年纪大了,不知所谓!
你走吧。”
何嬷嬷抬眸看向大凌氏,背对着倪姷的背影都在微微颤抖,她深深叹了口气,“老奴知晓了,夫人.....夫人您定要保全自身,老奴愿您每一日都能过得开怀。”
两人好似已然谈了许久,大凌氏瞧着也是累了,只摆了摆手,“回去吧,你这一生未曾受过磋磨,别临到老了反而不得安稳。”
何嬷嬷起身,深深颔首,“是,老奴这便回京郊老家去了。”
待何嬷嬷出了屋子,大凌氏才看向倪姷,“让你瞧见这一幕,倒真是有些难为情。”
她在倪姷面前,面上没了曾经对下的傲气,好似与老友寒暄,却还是带着些防备,这些不甚重要的事儿,她也没必要隐藏。
她也不会蠢到对一个吃了几次饭的小妾彻底交心。
倪姷笑了笑,“妾身倒是有些受宠若惊了,夫人竟会当着妾身的面说这些。”
大凌氏不甚在意地摆了摆手,又苦口婆心道:“在某种程度上你的处境比我还难,你不能生育,整个后院里都督最爱留宿你的泠雪居,更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总是表达有多宠爱你,如今永华郡主进了府,你往后.....可得小心些。”
两人几次在一处喝酒,聊得多了,多少也是会聊到这些,大凌氏虽不知晓原因,可还是琢磨出了些时傹是故意而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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