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你,我是我,你靠我行方便,我也借你行方便。
朝中局势变幻莫测,今日我与太子有些仇怨,谁又能知晓日后我会不会转为他用呢?
若你敢把事情做到我头上.....”
倪姷坐直身子,而后伏跪在地,“说来都督可能不信,妾身既然已是您的人,自然不会对您不利。妾身哪怕再恨,也知不可以卵击石,胞弟还年幼日后还有大好前程,妾身不可能不顾及他。”
“哦?这便是父母亡故之仇也可不报的意思了?”时傹眸光落在她白皙滑腻的后颈处,唇边笑意微敛。
倪姷沉吟良久,好似很难开口,最终还是道:“是。”
时傹轻声笑了笑,“真是什么话都由得你说了。只要你懂事,日后我自会护着你,起来吧。”
抬起头来时,倪姷已是满眼水汽,两颗泪珠一前一后滚落,没有在颊上留下任何痕迹,“多谢都督包容。”
时傹阖目养神,压着心底一阵一阵的烦躁之意。
这“开诚布公”地交谈,和想象中不一样。
*
十日后,朝隍城。
倪姷一路上还能时不时地欣赏欣赏沿途的风景,有朝昌帝赐下的排场,自是没有不长眼之人敢来动。
是以,一路平安。
马车停下,郭权下车放下马凳,道:“都督,咱们到时府了。”
时傹朝倪姷道:“回去吧。”
倪姷颔首,“那妾身便先回府了。”
倪姷下了马车与郭权站在一旁候着马车离开。时傹回来的消息定然有人送回来,想必这一回没人接也是早有吩咐。
原本想着那时老太太会派人叫倪姷去问话,谁知候在不远处的竟然是大凌氏身边的代玉。
代玉上前福身,“倪姨娘,夫人请您过去说话。”
郭权朝倪姷颔首,“倪姨娘,可需奴才送您过去?”
倪姷笑道:“不必,郭管家且歇息去吧。”
“是。”
....
这新的茗湘苑竟然和圊州的也无甚区别,瞧着还略宽敞些。
“倪姨娘,夫人在侧间花厅等您。”代玉一路上很是恭敬,瞧着也比在圊州时更加沉稳。
倪姷点头。
刚走进花厅便瞧见了大凌氏坐在石桌旁,满脸的肃穆,眉心拧成一团,瞧着显得老气横秋。
倪姷没忍住,一边福身行礼一边问道:“夫人愁什么?怎的这副摸样?”
大凌氏张了张嘴想斥责她没规矩,随后又觉得斥责她这种买舞姬的女人也没甚意思。
“坐吧,都督这一路可受伤?”
倪姷坐下端起茶水抿了一口,“肩头中了箭。”
闻言大凌氏立时便站起身,眼眸微微瞪大,“什么?!”
倪姷被大凌氏这副反应吓了一跳,忍着笑淡淡道:“都愈合了。”
大凌氏松了口气,缓缓坐下,“那就好那就好....没事就好。”
虽然好奇,倪姷却也不好直接问,在圊州时还一直把时傹往她房里推,怎的来到这朝隍竟然关心上了?
难不成是想着这朝隍有凌家撑着,她又有了依仗?
没这么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