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懊悔的象征

bsp; 希尔握紧了拳头，低声咒骂了一声，“怪不得我去芬尼斯城堡怎么找也找不到那本手记，原来是被你偷了！”

    欧爱曼完全无视希尔的话，他反而对玛蒂尔感兴趣，他的手轻轻一挥，她手上的绳子自动松绑。

    “玛蒂尔，其实我并不是故意杀死欧斯曼的。”

    玛蒂尔听到他这一句话仿佛听到破天荒的笑话，她黯然无色的眼睛盯着欧爱曼，缓缓说出了一句话：“欧爱曼记忆并没有复苏之前是一个天使般纯洁的孩子。”

    玛蒂尔的一番话却惹到欧爱曼突然大笑，他笑到连眼角都有泪水。

    “你可能并不知道，还没有复苏之前的欧爱曼是深深地喜欢上你的，因为你是第一个发现他在莱曼家族不存在。”欧爱曼看到玛蒂尔身体一震，她吃惊的表情让他失笑，“天使般纯洁的孩子？欧爱曼是甘愿堕落于我，就是那天欧斯曼许下诺言的那晚，我看到哀伤的表情，我问他愿意和我一起来这个复仇的世界吗？他说……”

    “住口！我不想再听下去了！”玛蒂尔脑袋一片空白，她紧紧捂住双耳，但是她依然看到欧爱曼的唇形，他还露出恶魔般的微笑。

    欧爱曼说：他要与全世界为敌，驾驭着复仇。

    希尔眼镜的背后闪过怒气，他看到玛蒂尔空洞的眼神，最近的事情令她打击不少，尤其听到了事实的真相，她现在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欧爱曼，我要收回之前的话，如果是你，我甘愿成为一个喜爱打斗的家伙。”

    “我认为你没有那资格！”欧爱曼冷笑得反驳了他的话，突然，一团黑烟飞过自己的眼前，之后变成了一个物体静静地躺在自己的手上，他缓缓打开手，看到了一枚戒指。

    “看来他的愿望达成了。”欧爱曼扬起了嘴角，把戒指套在自己的尾指上，“看来这场戏已经完了，我已经没有必要待下去了，我是这场戏的幕后策划，这场戏我感觉到精彩之极。”

    玛蒂尔双脚无力，她跌坐在地板上，眼里有一层朦胧遮挡住她的视线，泪珠滑落她的眼角。

    听到急促的脚步声，应该是希尔想追上正想要逃跑的欧爱曼。

    “站住，欧爱曼！”希尔声嘶力竭地喊道。

    “我劝你们还是放弃追捕我吧，还是看克里斯尔的死尸吧。虽然考里路已经死了，但是他的灵魂藏在我的戒指里。”欧爱曼嚣张的话冲击着玛蒂尔耳朵，她立刻站起身，往刚才克里斯尔离去的方向跑去。

    “玛蒂尔，我还会再次出现在战争里，而且是这次大战争的策划者和大赢家。”欧爱曼留了这一句话消失在卡拉布里亚的夜空中，也意味着这一场战争已经结束了。

    “幽斯，你快去找维尔！”

    幽斯听到了希尔的命令，他慎重地点了一头，往窗外飞跳下去。

    “你赶快去看下克里斯尔吧，放心吧，艾妮由我来照顾。”

    背后还传来希尔的声音，玛蒂尔没有任何回应，她立刻跑向走廊，看到打斗的痕迹，应该是前面不远的房间。

    一路跑来，玛蒂尔发现地上怎么都是水渍和裂痕？她不解地走入房间，发现克里斯尔躺在角落上。

    克里斯尔周围都是斑斑点点的血迹，而他一点都没有反应，像是失去了生命迹象。

    因为他双臂上的纹身还没有消退，所以玛蒂尔便知道克里斯尔运用了芬术，她顿时脸色惨白，让她想起了漫天飞雪的夜晚，他发现了欧斯曼的尸体。

    情形是如此相似。

    玛蒂尔全身被抽干了力量一样，跌坐在克里斯尔的身旁，她不敢置信地捂住自己颤抖的嘴唇。

    “都是我害了你，为什么我身边的人都遭受我的诅咒？”玛蒂尔无法呼吸，她小心翼翼的抚摸着克里斯尔的脸颊，泪水涌出了眼眶。

    “如果时光能倒退，我宁愿我没有加入王族特工队，永远待在诺卢切奥修院，宁愿没有认识过你。”玛蒂尔的血泪滴落在他的衣服上，化开形成一朵美丽的玫瑰。

    无论玛蒂尔说了些什么，克里斯尔依旧没有反应。

    “以前我听过母亲大人说过，当流出血泪的话，就是懊悔的象征。”玛蒂尔记得欧斯曼的葬礼也是一样，她第一次流出懊悔的血泪。

    克里斯尔好像听到谁在说话，他缓缓睁开眼睛，目光停留在玛蒂尔欣喜若狂的眼睛上。

    他突然吐出了一口血，血丝残留在嘴角上，他的手缓缓举起抚摸着她的脸颊，断断续续地问道：“那么……你懊悔过爱上我吗？”

    玛蒂尔激动得无法语言，她拥抱住克里斯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