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你已经出嫁了,可到底还是我顾家的人,见到二姐,怎么也不叫一声,也太没有规矩了,没得让外人听了笑话,你可不能因为嫁到了大将军府那样的人家就变得不懂礼数了。”看到有些贵女、夫人围过来,顾灵珊故意娇滴滴地说道,但她那声音可不低,走过路过的都停住了,也都听到了。
“我觉得挺好!”她本来就不是一个爱守规矩的人,就算这里是封建森严的古代,她也绝不会低头,活得束手束脚不是她的风格,这些古代人能接受就接受,不能接受就拉到,反正她也碍不着她们什么事情。
“你!”这顾潇雅的嘴何时变得这样硬了,以前可没见她敢这样和自己顶嘴,不就是会点医术嘛,真以为别人叫她“神医”,她就无所不能了,哼,想要整死她可是有很多种方法的。
“珊儿,你怎么还在这里?!”陆氏带着宁远侯府的几个小姐找来了,当看到顾灵珊和顾潇雅在一起的时候,就赶紧快走过来了。
现在的顾潇雅可不是她们可以随意拿捏的人了,她派去容府的那些人,可各个都是有去无回,这让陆氏不得不谨慎,算来算去竟然算漏了顾潇雅这个哑巴,早知道当初就不该留着她,让她死在小庄子多好。
“娘,我正在和四妹说话,她也太不懂规矩了,都嫁人的人了,见了我也不知道叫声‘二姐’,待会儿没得让人笑话咱们侯府的姑娘。”顾灵珊见到陆氏有些委屈地说道。
陆氏脸色也不好看,正打算开口也训斥顾潇雅两句,毕竟这是在铭旭王府的地盘,还当着那么多的外人,顾潇雅怎么也不会让她下不来台。
可惜,她还是算错了,顾潇雅连祖母戚氏都敢反抗,又何况是陆氏。
所以,等到陆氏几人走近的时候,顾潇雅只是点了一下头算作打招呼,然后转身就离开了,只留给了错愕的陆氏一个讽刺的后背。
“这容少夫人还真跟传闻说的一样,是个无规无矩之人,陆夫人,你们侯府怎么还有这样的小姐!”有些看热闹的夫人吃吃笑起来,这顾潇雅现在可算是宁远侯府出来的“孽障”,因为她,宁远侯府没少被人笑话。
“哼,早晚会没有的!”陆氏心中愤怒地说道,但面上却不显,只是尴尬地笑笑,然后带着顾灵珊她们去了已经摆好的宴席那里。
紫薇园有一处专门用来举办赏花宴会的青石台,石台相接处是木头搭建起来的两丈宽的长台,男女分坐长台两边的圆桌旁。
青石台很宽,是专门用来当做待会儿比赛才艺的舞台,宴会开始前铭旭王旭的人早就布置妥当,古琴、棋盘已经准备就位,文房四宝也都摆在台上的书案,画笔颜料纸张也都一样不缺。
顾潇雅和孙宛儿还有几名刚认识的官员家眷坐在一张桌子上,铭旭王府的下人早就摆上了瓜果点心和茶水,赏花宴会的第一项不是赏这紫薇园开得正好的姹紫嫣红的百花,而是先比试才艺。
“宛儿姐姐,你知道这今年的赏花宴会为何会改了顺序吗?”坐在孙宛儿右侧的是威远伯府的二少夫人江氏,她算是孙宛儿比较亲近的朋友,两个人未出阁之前参加宴会时就时常会凑在一起聊聊,因性情脾气相投,渐渐熟悉起来。
“晴云,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孙宛儿笑着看向她问道,晴云是江氏的闺名。
“也不算什么风声,是我婆婆透露给我的,说是这次赏花宴会太后也存了要给人赐婚的念头,你没看到,太后身边的贴身嬷嬷都来了。”江氏抬眼朝着铭旭王妃身边一个穿着宫衣的老婆子努努嘴说道。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不过,我婆婆倒是叮嘱嘉瑶今日在宴会上不要惹事,安安分分就好。”
孙宛儿点到为止,虽然她和江氏关系不错,但到底只是朋友关系,并不贴心,关嘉瑶是她的小姑子,也已经到了出嫁的年龄,只是因为她那暴烈的性子,还没什么人敢求娶上门。
“我婆婆倒是让我那几个小姑子要好好表现,无论如何也要拿一个魁首回去。”江氏笑得意味深长,她丈夫没有袭爵的可能,所以伯府里的争斗她大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伯府的老夫人一心想送家里的姑娘进宫,可如今不到选秀之年,一个月前,也不知她公公从哪里听到消息,说是太后要在赏花宴会上给几个皇子选服侍的人,还要亲自赐婚。
这些来参加宴会的可都是大家闺秀,若是能得魁首入了太后的眼,那荣华富贵可就享用不尽了。
“能得魁首未必就会被赐婚,就算被赐婚也不一定就是如意郎君!”坐在江氏身侧的是户部侍郎家的三少奶奶陈如,她看着那些跃跃欲试的人略带些嘲讽地说道。
这也是一个奇怪有趣的人,她没有和自家妯娌小姑坐在一起,而是选择了顾潇雅和孙宛儿这一桌坐下来。
就在这时,铭旭王妃站起来说话了,她笑盈盈地告诉众人,今日所有未出阁未有婚约的女子和单身男子皆可以在台上一较高下,胜出者太后会有重赏。
这个“重赏”听到众人耳里可是各有不同,太后要在赏花宴会为皇子选人的消息可是有不少人知道了风声,也都嘱咐自家的儿女要争气,就算嫁不了皇子,能入了太后的眼也不错。
顾潇雅是个已婚之人,所以在知道这只是一场单身男女的才艺比试时,心里松了一口气,琴棋书画她可不是十分在行的。
只是,谁都没想到,第一个上台表演琴艺的威远伯府的三小姐刘飞儿,一曲还没演奏结束,就突然双眼睁大,七窍流血而亡。
“啊——死人啦!”紫薇园一下子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