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激动,我说了什么让公子非要杀我的事情了吗?不打自招,小心隔墙有耳!”顾潇雅低声笑着说道,同时眼睛瞟了一眼不远处那个藏在树后边有些鬼鬼祟祟的清凉寺和尚。
不过是闻到男子身上一丝血腥味,又观他不是普通人物,并念出了木牌子上的诗,所以顾潇雅才诈一诈他,没想到还真的让他上钩了。
宴墨天看着眼前女子露出狡黠的如小狐狸一样的笑容,紧绷的神经松了下来,是他大意了,竟让人钻了空子,什么时候大秦朝的女子也这样聪明狡诈了,而且还伶牙俐齿的很。
“女人,别玩火,小心玩火*!”眼前的女子看起来年纪不大但已经梳了妇人发髻,想来是已经成婚了,只是她大庭广众之下毫不顾忌与他这个陌生男子调笑,是胆量够大还是看上了他?
虽然他对已婚女人没多大兴趣,可如果对象是眼前之人,他倒想尝尝红杏出墙的这杏子的味道。
男人看自己的眼神变得炙热幽深起来,顾潇雅见好就收,后退一步,说道:“真正在玩火的恐怕不是我,我只是好奇,刚才那首诗是公子从哪里听来的。”
“那你又是从哪里听来的?”男子不答反问道。
“大哥,原来你在这里,害我好找!”这时,宴冰笑呵呵地走近凉亭这边,离着老远就欢快地喊起来,“顾姑娘,好巧,你也在这里!”
“宴公子,别来无恙!”原来眼前的这个男人是宴冰的大哥。
“二弟,你认识她?”看着两个相互打招呼的人,宴墨天带着疑虑地问道。
“嗯,大哥,这位是宁远侯府的四小姐顾潇雅,对了,她现在还是容家大少爷的妻子。顾姑娘,这是我大哥宴墨天。”单纯的宴冰似是没有觉察出自家大哥和顾潇雅之间的奇怪氛围,笑着给他们互相介绍道。
“原来是容少夫人,怪不得!”宴墨天意有所指地说道。
“原来是宴公子,倒是失礼了!”顾潇雅亦是态度冷淡下来地说道。
“相请不如偶遇,我正好有事想要找顾姑娘,没想到在清凉寺就碰到了,不知顾姑娘可否赏脸去寺外的酒楼一叙?”宴冰这个人说话做事没有太多的心眼儿,有时候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有什么话公子直接在这里就可以说,还有,我已经成婚了,并不介意宴二公子喊我一声容少夫人。”这宴家兄弟没事总来清凉寺,可不像是来烧香拜佛的,有些危险的人物目前还是少接触为好。
“我以为你不像是一个会介意这些称呼的女人。”宴墨天听到顾潇雅这样说,心里微微不悦,她就真的那么喜欢当容家的少夫人吗?
宴冰则是有些尴尬,因为上次他和安宇这样称呼顾潇雅的时候,顾潇雅并没有出声反对,还以为她是不介意呢。
“对不起,容少夫人,是在下失礼了。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问少夫人您把阿秀藏在何处了,我有些事情想要问她。”宴冰不好意思地说道。
“不好意思,宴二公子,我也不知道阿秀去了何处。”顾潇雅半真半假地笑着说道。
“怎么可能,那日不是你的人把她带走的吗?她一个马上生产的孕妇能跑去哪里?”宴冰其实已经暗中查了阿秀的身世和她身边的人,但是都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本来他也去暗中查了顾潇雅这条线,可是派过去的人全都不明不白地消失不见了,看来顾潇雅绝非表面上看到的那样简单。
这一点宴冰倒还真有些冤枉顾潇雅,事实上,顾潇雅根本就不知道有人在暗中通过她查找阿秀的下落,因为那些查她的人都被容曜处理掉了。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知宴二公子要找阿秀问什么事情?”那天宴冰看到那木牌子上的四句诗,脸色就有些微妙地奇怪,顾潇雅大概猜出他应该是听过或者见过木牌子或者木牌子上的诗,现在又急着找阿秀,进一步证实他对木牌子或者诗一定知道些什么。
“也……也没什么事情!”宴冰不是一个很善于撒谎的人,这句话很有些欲盖弥彰的味道。
顾潇雅也没继续追问,宴家兄弟表现怪异,对这清凉寺又有些“执着”,宴墨天还带人硬闯藏经阁,说不得郑姨娘和孙木的死就和这藏经阁里的东西有关。
“夫人,冷大人来了,正在禅房等您!”黑狐突然现身走到顾潇雅身边低声说道。
“知道了!”顾潇雅冲黑狐点点头,然后对宴冰和宴墨天说道:“两位公子,我还有事,先走了!”
“你要去哪儿?”宴冰不太情愿顾潇雅立即离开的样子。
顾潇雅没有回答,对宴冰笑笑,转身带着人离开了,也没再多看宴墨天一眼,哪怕自始至终宴墨天都在注视着她。
回到禅房之后,顾潇雅发现了冷言、唐立和许久不见的容易竟然都在。
“容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顾潇雅根本不知道容易是什么时候离开皇都的,只是听容老爷子说过边关有些事情需要容易去处理,所以他连招呼也没打就连夜离开了。
这次容易回来顾潇雅之前也没有听到任何风声,而且她看容易比之前消瘦了不少,想着一定是在边关受苦了,还好精神不错。
“大嫂,我今早刚回来,听唐立说你来了清凉寺,冷兄正好来这里办案,我就跟着一起来了。”容易面上不显,其实心里很激动,也有很多的苦涩。
上次大哥容曜突然把他调回边关,他并没觉得有什么,也想趁此机会断了不该有的念想,可是当面对萧瑟荒凉的边关战场,看着边关凄冷的孤月,他就会想起顾潇雅在他面前的一颦一笑,相思苦楚日甚。
他不认为自家大哥在那么短的时间内会对顾潇雅产生多深的感情,以至于亲自把他这个弟弟给送回边关,也许是他在自欺欺人,这一次回来他就对自己发过誓,如果容曜和顾潇雅真的成了夫妻,他会衷心地祝福他们,守护他们。
但如果两个人分道扬镳,他也要为自己的感情努力一番,谁都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力,哪怕那个人是他的大嫂。所以,打定主意的容易快马加鞭地回来了。
“少夫人,我们都很担心你!”冷言没觉得自己这句话有什么问题,他的确是很担心顾潇雅,尤其是知道这清凉寺很可能就是极为凶险之地。
“这有什么可担心的,对了,你今天来这里查什么案,不会是为了昨晚的事情吧?”顾潇雅有些怀疑,按理说,清凉寺的人是不会主动去刑狱司报案的,难道是她猜错了?
“昨晚?昨晚发生什么事情了?”容易的担心显而易见,让与他早就认识的冷言狐疑地抬眼看了他。
“昨晚清凉寺进来十几个黑衣人,与寺里藏经阁守卫的武僧交手了,据黑狐、白狐探查来看,那些武僧武功高强诡异,不像是一般正派的武功,也不太像寺里的和尚。”顾潇雅说道。
“藏经阁?看来这清凉寺的秘密不少,我已经查清楚,郑姨娘每年都会来一趟清凉寺为自己早死的儿子烧香祈福,而在寺里她除了去往生大殿,就是去藏经阁借阅经书在禅房看一会儿,一般看完经书她就回府了。”冷言将自己查到的消息告诉顾潇雅等人。
“你查清楚这郑姨娘到底是什么身份了吗?”虽然出身宁远侯府,但是对于府里的人,顾潇雅可是一点儿都不了解。
冷言点点头,对几人说道,郑姨娘原本是一个六品小官的嫡女,她爹为了加官进爵,就把她送到了宁远侯府做姨娘,而郑姨娘因性子温顺柔和,在府里不争不抢,对陆氏恭敬,对下人也很友好,再加上她没有子嗣来争宠,人长得也不是十分娇媚惑主。
所以,陆氏对她这个很识趣的姨娘也没有特意刁难,甚至比对其他姨娘还要和颜悦色一些,顾展铭一个月也有几天会宿在她的房中。
郑姨娘死后,冷言特意派亲信之人去她的老家探访,结果还真的让他查出一些事情,听说郑姨娘在做姑娘时原本是有一个已经订了婚盟的男子,要不是郑父背信弃义郑姨娘就与那男子结为夫妻。
郑姨娘嫁进侯府之后,听郑家周边的邻居说,那男子伤心欲绝,竟然去剃发当了和尚。
顺着这条线索查下来,冷言就查到了清凉寺,而且还查到那男子就叫悔亮,是清凉寺看守藏经阁的武僧。
为了查案方便,冷言已经再让人去郑姨娘老家画了悔亮的画像,明天画像应该就能送过来了。
“那你的人有没有查到这个叫悔亮的身上可有什么特征?”顾潇雅问道。
“没有!”冷言摇摇头说道。
“这就有些奇怪了,根据阿秀的说法,清凉寺附近出现的那具无头男尸应该是她认识的清凉寺武僧悔亮,而这个悔亮让她出事之后去找宁远侯府的郑姨娘,会不会这个悔亮就是郑姨娘以前的情人?”顾潇雅猜测道。
“目前来说,这种假设是最可能成立的,我刚才已经见过这清凉寺叫悔亮的武僧,也对他进行了询问,但显然他已经把自己的来历背的很清楚,究竟是真是假,我回去还要仔细地查探。”一下子出现了两个悔亮,这事情本事就透着诡异,而且大有文章。
“清凉寺的确有问题,我还会在这里呆两日再回去,事情有什么进展,还望冷大人一定要告知,凶手离我们应该越来越近了。”顾潇雅笑看着三人说道。
“说不定这凶手就是这清凉寺里的人,你呆在这里太危险了,我留下就行!”容易并不想顾潇雅陷入险境。
“是呀,师父,你先回去,我和容二少在这里就行!”唐立也说要留下来。
“危险在哪里都会有的,我能保护好自己,你们还是各忙各的事情去吧。”她可不是那种惧怕危险的女人,反而是越危险越能挑起她的兴趣。
见劝说不了顾潇雅,唐立和容易也没有离开,而是在清凉寺又要了两间禅房,两个人也留了下来,冷言则回去继续查案。
到了第二天,冷言又来了清凉山,不过这次他没有进寺,而是把顾潇雅、唐立、容易三人叫下山来,几个人在山下的客栈找了一间比较隐蔽的房间,门外还有人看守着,以防几人的谈话被人听了去。
“他是谁?”顾潇雅见冷言不但带来了画像,还带来了一个长得矮胖的中年男人。
冷言介绍道:“他是悔亮的同乡,当年悔亮出家之后,和他有过几次联系,你把对我说过的话,再对他们讲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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