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果的精神好多了。他望着无猜,笑着说:
“你是个巫的异类。”
“那是因为,她是在大自然中长大的,完全没有接受巫的教育。”
醒来的道南忽然说。他服了药后很快就恢复了。
“夏也明白,他很想放下这个观念,所以,他一次又一次地退却,而且是在关键时候。要不,我们早被他打败了。”
刚果说。
道南把话接了过去。“他就这样,一方面找人挑战,作出要振兴巫族的姿态,一方面又妥协,放弃,就这样在反反复复的矛盾里。”
刚果接道,“其实,你父亲也是够痛苦的。”
“以我们看,他是双重人格。有时是魔鬼,有是呢,虽说不上是天使,但也比较接近普通人。”
道南说。
二人这样一分析,夏的所作所为就比较合乎情理了。
“之前你们对他御魂,他是知道的。他故意让你们催化。”
刚果说。
“我也觉得奇怪,”道南说,“我们对他催化时,他的表情是很享受的样子,真搞不懂这人咋回事。”
刚果赶紧说,“巫人在要对人行术时是很痛苦的。就象我们要对人摄魂时,自己是先要受痛苦折磨时一个道理。这时,你若对他催化,反而非常舒服,这就是患了病的人,喜欢人给他们按摩,越重越舒服。因为这样减轻了身体的另一个疼。”
“我是说呢,给他催化象在给他按摩一样享受。”
“可是飘死了。”
无猜的脸突然暗下来,她一想到他是为自己而死就难过。
“他是巫的人,被巫的头领收走,到了另一个世界,不算死。”刚果忙解释,“他本来是个无魂人,活了上百年了。这也是他的归宿,最好的。”
“的确是。”道南点头,“而且,他临终时也是开心的,救了小主。这样心甘情愿,应该说是他最好的归宿。”
这样一说,无猜心里的结打开了,在心里放下了飘这个人。
他们在空中飞着,一时无话。
“他是不是受伤了?”
无猜突然问。到现在为止,她还没接受夏是父亲的现实。没人告诉她,这个夏就是她父亲,但她是知道的。见第一面时就已经知道了,这人是父亲。只是装着不知道。因为她知道,大家都不想让她知道,可是,他们都知道她知道,所以,他们一边瞒着她,一边又不由自主地说漏了口。
这就是他们,聪明的,能看透人心的御魂师的矛盾。
二人同时摇头。
“不会,他一个高级巫术师,猛兽看见都会避开的,你以为他那么没用啊,撞了一下就受伤。”
“就是。”
“我严重怀疑他是装的。”
“很有可能。为了配合我们逃跑。”
““就是。”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漏洞百出,却无限轻松。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刚才被人用了巫,都昏过去了,这才多大一会儿,就开始得瑟了。
但无猜还是脸上有了笑。
师傅和刚果的伤好了,这是她最开心的事儿。